阿房城的军械甲具他也很眼馋,可那是长安中军的命根子,轻易动不得,否则便是得罪了整个中军。
“若无其他事,梁卿先退下吧!
明日,朕会发下詔令!”
符宏拿起书简,脸色阴沉如水。
“臣告退!”
梁广起身揖礼,转身径直往殿外走去。
在外室穿好鞋履、系上佩剑,梁广拔腿欲走,迎面撞上符方。
这廝甲胃全身,握著环首刀,一副隨时准备上阵杀敌的架势。
符方怒瞪他一眼,重重哼了声,快步走入大殿。
外廊两侧侍立数十名甲土,梁广站在廊下往两边看看,甲士们满脸不自然,
纷纷低下头。
梁广神情淡然,一步步走下殿前石阶。
秋冬北风吹来,他只觉后心一片湿冷。
这一趟入宫,虽说他做好了万全准备,可方才时刻还是凶险方分。
只要宏再果决一些,胆量再大一些,那只白瓷耳杯一摔,他势必要面临数十甲士重重围攻!
符宏不敢赌,更不敢拿自己的命赌,
昨日姚从天水发来的奏疏,让他彻底丧失不顾一切干掉自己的勇气。
无意间,姚那老羌,竟然给了他一次完美助攻。
梁广有种纵声大笑的衝动。
他拼著下一秒就杀宏造反的危险,为自己爭取到了峰迴路转的广阔局面!
此次去平阳,他要迁走的可不只是长门亭鲜卑和府中家眷,还有几千户氏民、军户。
平阳一郡的最高军政决策大权,他必须拿到手。
如果符宏不答应,这些事他想办到不容易,硬来的话就真成了造反。
他可不想前脚去到平阳,后脚就得面临朝廷兵马进剿。
真要开打自然是不怕的,可打得稀烂一地鸡毛,把手里那点本钱耗光,拿什么来谋发展?
当前,姚在天水一呼百应。
慕容垂把邮城围成铁桶,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谢安老爷子请旨北伐,率领老侄子谢玄和几万北府兵,连续收復譙郡、沛郡、彭城、下邳。
谢玄磨刀霍霍,准备趁慕容垂围攻鄴城之际,破梁郡袭击陈留、滎阳,偷慕容老儿的鸡!
就连拓跋硅那小虏儿,也派长孙肥暗戳戳跑到关中探听消息,为召集部落大会提前即代王位做准备。
天下群雄打得热闹,对他而言,眼下正是一个谋独立求发展,拼命积攒本钱的好时机!
按照他的判断,留给他的窗口期或许只有两三年,甚至更短!
一旦错过,也就別想什么爭雄天下。
现在,他想要的基本全都拿到手。
剩下的,就是儘快前往平阳,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梁广心中涌起阵阵激盪,脚步越发轻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