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惮者,惟梁广一人!
慕容鲜卑已灭,此人久留无益,若是不除,我心难安!”
尹纬捻著三寸短须,“少君不必心急,梁广出镇平阳已成定局,对姚氏大业暂时不构成威胁。
太子身边亲信之人,內侍费洛、高阳郡公符方、永平侯符师奴。。:。。皆是侯臣,久后必定为祸社稷!
我料三五年內,长安必生大变故!
等符秦自乱,才是老主公率秦河强兵进据关中之时!”
姚兴跨上马,“三五年啊,太久了,我恨不能现在就杀进长安!”
尹纬笑道:“少君未及弱冠,三五年后才是初露崢嶸之时!”
姚兴看他眼,“你也別忘了,梁广与我同龄,三五年后,这头虎只怕齿爪更加锋利!”
尹纬笑容一滯,忙道:“命无定数,少君何必过早忧虑?
眼下当务之急,是儘快去书天水,告知老主公陛下病情!
另外,还要叮嘱老主公,若朝廷以奔丧为名召还长安,万不能答应!”
姚兴一惊:“何意?”
尹纬笑道:“朝廷素来对姚氏有所防备,天水诸多豪强大族投献部曲战马於老主公摩下,此事必定瞒不过朝廷!
就算太子糊涂,陛下、阳平公等人可不糊涂。
太子即位前,一定会下詔令老主公回长安奔丧!”
姚兴恍然,“不错!非你提醒,险些误了大事!我这就赶回营中,派人昼夜兼程赶赴天水!”
当即,姚兴率西羌武士纵马回营。
入夜不久,梁广率赵敖、毛力赶到天子行营,准备接替防务。
正要入帐勤见,方走出大帐將他拦住,“此乃太子手詔,加盖宝璽,即刻起由本將和永平侯率本部兵马充作禁卫!
梁將军可以回营歇息去了,往后行营防务,都不用再操心~”
梁广接过手詔帛书展开查验,的確是太子笔跡,且加盖了“皇帝行璽”。
这枚宝璽是天子六璽之一,此前太子符宏受命监国时,天王专门將宝璽赐给他,用作詔救颁发凭证。
这枚行璽也是君王下达日常詔命所用,在六璽里使用最为频繁。
梁广奉还手詔,往行营大帐內看了眼,“可否让我入帐拜见陛下、太子?”
符方闪身挡住他的视线,拱手乾笑:“梁辅国身负剿灭溃兵之责,行营事务就不必过问了。
有太子主持大局,梁辅国还有何不放心?”
梁广看著他,虽是面无表情,却让符方浑身不自在,喉咙不停滑动,扶握刀柄的手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既如此~”
梁广突然出声,反倒嚇得方一哆嗦。
“有劳郡公代我向陛下、太子问安!”梁广拱手。
符方羞恼又尷尬:“一定!一定!”
梁广折身而去,方鬆了口气,冲他背影吐了口唾沫,小声骂咧几句,吩咐卫士守在帐外,自己进了大帐。
毛力紧跟在梁广身旁,满脸不忿:“將军乃陛下亲信大將,如今陛下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