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见礼,略一打量:“我出征前,听闻巨鹿公徵辟一位清河崔氏郎君为公国从事,莫非就是君?”
崔略作苦笑:“正是在下~”
梁广哑然,如果一切顺利,崔这会儿应该做了巨鹿公睿府上从事。
可惜睿已死,公国府幕职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不知崔君有何打算?”梁广隨口问道。
崔显迟疑了下,看向崔宏。
“呵呵,近来弟身子不適,先歇息一段时间,再另谋职事不迟~”崔宏道。
梁广笑了笑,看样子崔宏没说实话,
作为崔氏郎君,崔不可能一直无所事事,必然要谋求官职。
以清河崔氏品第阀阅,各大公国府幕职隨便挑隨便选,根本不愁没官做。
崔不著急出仕,再结合关东士族有意迁走的传闻。。:
梁广暗自一笑,倒也没戳破。
崔氏走不走和他无关,关东的事情,也暂时不在考虑范围。
“这小童是?”
梁广低头,看著崔宏手里牵著的小娃。
“吾儿崔浩,梁侯可还记得?”崔宏笑道。
梁广惊讶:“他是崔浩?都长这么大了?”
梁广蹲下身,摸摸小娃头顶扎著的黄髻发。
两年前在公国府初见时,他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孩,见面就滋他一身。
而今,小崔浩已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小郎君。
“君无故抚我顶,无礼也!”
小崔浩燮著眉头,说话声稚嫩清脆。
崔浩和崔捻须含笑,梁广逗弄他:“长辈抚顶,何谓无礼?”
小崔浩竟然露出些许鄙夷:“君可是梁广,梁侯?”
“正是!”
“吾父尝言,君未满弱冠,尚且年少!
且君於吾父前执晚辈礼,岂非与我同辈?
既是同辈,方才举动岂非无礼?”
小崔浩乌溜溜眼睛看著他。
梁广哑口无言,拱拱手:“崔郎教训得是,方才是我唐突了~”
“既知错,无怪也~”
小崔浩似模似样揖礼,旋即转过脑袋,好奇地打量四周,对他这位新郎反倒无甚兴趣。
“梁侯勿怪,小儿辈戏言尔~”崔宏授须笑得合不拢嘴。
梁广瞪他眼:“我看崔尚书分明是带著儿子落我麵皮来了~”
“哈哈~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