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主带走几乎全部主力骑军之人,恰恰是符睿。
决策失误的后果便是,过半数骑军葬送苍龙塬下。
单是遭到坑杀的俘虏就有千余人。
主帅符睿阵亡。
愤怒、遗憾、憋屈縈绕在堂內眾人心头。
明明只要稳扎稳打,就可以把叛军驱逐出潼关。
距离王师凯旋只差一步之遥。
奈何就是这一步踏错,酿成了今日之惨祸。
偽燕叛军进一步做大,声势愈发浩大。
符宏脸色难看,还未到具体商议梁广罪名的步骤,便直接宣布此事改日再议臣僚们心知肚明,不管如何討论,要想就此事给梁广定罪都无比困难。
除非太子不管不顾强按罪名。
可那样做,终究难使人信服。
太子毕竟不是陛下,仅凭监国身份,也不足以威压整个朝堂。
无法定罪,可又不能轻易放人,此事就此尬住,只好使出拖字诀。
关於苏膺的初步调查结果,倒是无人有质疑声。
换做別人来宣布今日这番结论,不论是哪一方都会有反对声。
苏膺乃是国朝元老,深受陛下信赖,为官数十年,“允执厥中”的人生信条为朝野所称讚。
苏膺给出的结论,便是公认真相。
就在臣僚们以为,接下来要商討郑县新败、王师回撤固守新丰一事时,从灞上赶回的师奴,又针对梁广拋出一项新罪名。
梁广任职虎賁中郎將期间,私自囤积兵器甲仗?
堂下臣僚满面错,这一项罪名指控如果属实,完全可以按照谋逆罪论处!
。::::。臣派人在虎賁军营垒查验过,的確搜出大量军械!其中有不少相对完好,略加修补便可用。。。。。“
符师奴立於堂下,大声稟奏著搜查结果。
符宏脸色沉沉,不动声色。
站在臣僚班列之前的阳平公荷融、尚书令权翼也未说话。
臣僚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一人,高平县侯梁云。
自从南征归来,梁云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之上。
或许,也將会是最后一次。
如今的梁云,宽大的赭黄朝服穿在身上,犹如骷髏架子套上衣服,根本撑不起来。
头上戴的二梁进贤冠,似乎也成了极大负担,压得他僂腰身。
本该佩戴在腰间的铜印墨綬、水苍玉,也只能由身边的梁安、梁业奉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