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融瞪著他:“陛下病情反覆,岂能再受刺激?此事不必多言,孤自有主张!”
“可是~”
王永还要再劝,荷融大怒:“尔等挑动孤与太子对抗,难道想陷孤於不忠不义?”
王永闻言苦笑:“君侯息怒,臣万万不敢!”
符融一挥手:“散了!”
一队公国卫土上前驱离眾人。
眾人无奈,只能唉声嘆气而去。
唯独权翼站著不动,公国卫士也不敢用强。
“权令君也想让孤做宗室逆臣?”融板著脸。
“君侯误会,臣岂敢!”
权翼拱拱手,“君侯不愿做权臣,可也应该为此前依附於公国府的幕僚旧部们著想。”
符融脸色微变,嘆口气:“孤何尝不知,將来太子即位,王永、崔宏、贾俊这些人,处境必不好过。
可孤若与太子爭权,与谋逆又有何异?
孤能做的,只有尽全力保梁广平安无事。
至於其他,孤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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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翼看著他:“可君侯想过没有,陛下晏驾之后,凭太子之才,能否应付天下局势?”
符融已是阴沉脸色:“孤自会辅佐太子安定社稷。。。。。”
权翼罕有地露出一丝讥消:“君侯一心做忠臣,可太子未必领情!他身边近臣,也不会允许君侯辅政!
除非君侯狠下心,否则,此难题无解!”
符融两眼进射厉芒:“权子良!你这番话,已有违人臣之道!”
权翼长躬揖礼:“臣忠心於陛下,忠心於社稷!
昔年,陛下、君侯、王景略、臣、薛瓚。。。。。君臣齐心协力,打压诸氏权贵,
弹压豪强,肃清吏治,修订律法,稽查人户,丈量田亩,募兵整军。。::
三十余年,才让关中有今日气象。
臣实不忍心,让君臣半生心血付之东流!
臣年近五十,儿孙满堂,再无牵掛臣会用尽余生,拼尽性命,不使关中再受涂炭之苦!”
权翼深深看了符融一眼,后退一步,再度深躬揖礼,而后转身而去。
符融脸色几度变幻,浑身突然有种如坠冰窟感!
权翼的话,突然让他深深意识到,大秦最大的隱患,或许不在慕容鲜卑,而在王朝內部!
在於陛下晏驾之后,人心的分崩离析!
太子威德不足以服眾,才能不足以治乱兴邦,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所在!
权翼、王永、崔宏等人,想逼著他和太子爭权,做一个统摄军政的宗室权臣。
甚至於。。。。。废太子以自立!
这么做,不只是为个人私利,也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对太子即位后的朝局国势,抱有任何希望!
符融脸色陡变苍白,陛下病情时好时坏,所有人都在为山河色变那一刻做准备。
大秦內部的巨大裂痕,也因此一点点撕裂开。
今日他拒绝站出来与太子爭权,也就意味著,权翼、王永、崔宏这些人,將会逐渐离他而去。
大秦江山,已走到了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