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宣徽殿,二人照常覲见。
符坚在一阵刻意压低的咳嗽声中,详细询问了长门亭会面经过。
事前,梁广和符登达成一致意见,轻描淡写地略过了他和屈突涛的比箭经过。
以太子为首的相当部分臣僚,本就不赞同徵募鲜卑军,
大军出征在即,若再因此事节外生枝,只恐影响军心士气。
不管怎么样,长门亭四部鲜卑愿出兵助朝廷平叛,朝廷也应拿出应有的信任。
因为一点小矛盾破坏双方合作互信基础,实在得不偿失。
这並不算欺君,而是为大局著想。
符登被他说服,统一口径。
“文高且退下,回去歇息两日,大军出征后,好好辅佐巨鹿公,朕在长安等候捷报!”
“谢陛下!臣一定辅佐巨鹿公儘早平息叛乱,不负陛下重託!”
符登告退,离开大殿。
符坚斜靠小榻,掖了掖织锦披袍,看向殿中侍立的梁广:
“当日太子宫临湖殿之事,朕已责备过太子,都是一家人,你切莫往心里去。。。。。。咳咳~“
梁广下拜:“陛下言重!臣不敢!”
符坚揉搓眉心,略微乌青的面容满是倦怠:“巨鹿公年轻气盛,初领军国重事,难免生出骄恣之心。
朕已经当面训诫过,类似之事绝不会再发生!”
梁广叩首:“陛下回护之心,臣感激不尽!”
符坚示意他起身,“你是盈儿夫婿,也是朕的侄女婿、小卿家,朕视你如半子,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此去郑县好好打几个漂亮胜仗,朕给你加官晋爵,必不吝嗇赏赐!”
“臣叩谢陛下!陛下对臣的恩德,臣唯死以报!”
梁广再度即首,心里也不禁涌出股股暖流。
论宠信,天王对他当真没的说。
以符坚的人格魅力,换作三十年前,他也心甘情愿为其尽忠效死。
只可惜,世事沧海,天王之后,他和符秦的缘分算是到头了。。。,
符坚捂嘴咳嗽,挥手示意他退下。
梁广拱手:“陛下,臣还有密事启奏!”
符坚頜首:“说吧!”
“据臣观察,长门亭四部鲜卑,慕舆部、可足浑部,与关东牵连不深,可著重辟用。
屈突部、悉罗部,因屈突铁侯、悉罗腾本就是前燕旧臣,悉罗腾本人还曾是慕容垂幕府僚臣。
四部里,悉罗部势力最大,不能不用,不能不防!
臣想寻机敲打悉罗部,必要时,可能会处死几个慕容氏之人,以效尤!”
符坚微微皱眉:“可是发现悉罗部有不轨举动?”
“暂未发现,臣已派人盯紧悉罗腾之子悉罗多!臣以为,若有隱患,应该在出征之前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