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二人,分明是两个女子。
符师奴竟把姬妾带入官署?还真把光禄勛衙署当成自家地盘了。
“下官拜见永平侯!”
梁广扶刀立於堂下,声如沉雷。
堂上,师奴横躺在长案后,角落里倾倒几个酒罈。
空气中瀰漫著酒气和淫慾气,可想昨夜这官堂之內有多么不堪入目。
呼嚕声顿止,一只手伸出撑著案几爬起身,符师奴睡眼悍松地打著哈欠,敞露胸口露出大片黑毛。
“梁侯到访,可有公务啊?”
符师奴懒洋洋地打著官腔。
“下官家中有事,特来告假三日!”梁广拱拱手。
“三日?”荷师奴故作说异,“本月梁侯已告假多次,何况听闻你婚期已定,六礼已毕,为何又要告假?”
“下官新府搬迁,俗事繁多,家父病情忽好忽坏,须得时时照料。
后日太子宫宴请,下官也得回府备些礼物,故而告假~”
梁广强忍不爽,按理说他这虎责中郎將,告假时递张条子就行,师奴却故意要求他每次告假都得亲自来。
每次都要故意刁难几句,打著官腔一通说教。
隔壁营垒的姚兴,已有五六日不曾路面。
符师奴更是把官署当作私宅,酒肉姬妾不禁。
衬托之下,他这位在营垒一住就是三五日的中郎將,反倒成了单位敬业標杆。
符师奴斜靠案几,“梁侯,你身兼禁中守御重任,不可隨意擅离职守!何况本月已告假多次,倘若御史纠察问责。。。。。
?
梁广打断道:“永平侯放心,倘若言官弹劾,下官自会应对,不劳费心。
营垒事务已经安排妥当,绝不会耽误虎賁军履行职责。”
符师奴抚弄著頜下髯:“梁侯告假太多,叫我很是为难啊。。。。
梁广懒得再同他多费口舌:“家中事急,下官先行告退!”
略略拱手,也不管他答应与否,梁广扭头便走。
这丑竖针对他已不是一次两次,亲自入官署告假已够给他脸面,若不识趣,
今后还是各行其是为好。
光禄勛虽然名义统辖虎賁、羽林二军,可论职权,根本管不到梁广头上。
调兵权直接归属天子,统兵权归虎賁中郎將和羽林郎將。
符师奴这位光禄勛,地位尊崇,却只能管一些事务性杂事。
这丑竖最大的依仗,无非就是太子和右卫率符纂。
若非顾及到太子脸面,他甚至不用理会这丑竖。
离开后堂,梁广穿过中庭径直走出衙署。
两个洒扫庭门的僕役急忙退避行礼。
擦身而过时,梁广与二人自光相碰。
这二人便是孔屯找来的梁氏僮僕,以官奴身份安排进了光禄勛衙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