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融露出面对兄长时的憨厚笑容,却难掩几分苦涩落寞:
“臣弟已是残废之身,近来愈发感到力不从心,恐再难为陛下、为我大秦社稷尽忠效力。
符就、符冲皆非佐命之才,臣身故之后,只希望他们安食爵禄,勤恳职任,
延续阳平公一系血脉。。。。。
若得梁广为婿,臣报效陛下之志,也得以有人继承。。:
盈儿年岁不小了,陛下也知,这孩子心高气傲,凡夫俗子入不了眼,却难得对梁广有些好感臣恳请陛下成全!”
说著,符融挣扎下地跪拜。
符坚急忙跨前一步拦住:“你这是作甚?安坐即可!”
符融笑呵呵道:“兄长就念在臣弟废人之躯,容弟最后耍一次无赖,成全此事!”
符坚见他梁冠之下白髮陡生,麵皮松垮褶皱满布,一双眼泛黄浑浊,心头猛地一酸。
这哪里还是昔日神采奕奕、曙满志的阳平公?
“都依你,都依你!”
符坚拍拍他的手,自嘆一声:“谁让我是兄,你是弟,就再让你一次好了!”
“哈哈~多谢兄长成全!”融喜不自禁,方才辛酸愁苦样一扫而空。
“你这丑郎,打小便是个混赖性子!”
符坚摇摇头,笑骂声中满含宠溺。
亲弟弟的心思,他岂能不明白。
符就冲两个儿子资质平平,能守住阳平公这份爵禄家业就不错了,辅佐后继之君、报效社稷可指望不上。
符融需要为家族引入强力臂助,为身后事作打算,同时也是为爱女寻个好归宿,也能寄託他继续为秦江山鞠躬尽的志向。
梁广的出现,完美契合他的需求。
符坚心中一丝遗憾一闪即逝,能成全融这份心意,在他看来完全值得。
侄女婿,也还是符氏姻亲,可堪栽培的栋樑之材。
“陛下,臣希望请辞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二职!”
符融收敛笑容,满面正色。
符坚一愜,“是因为太子?”
“与太子无关!自从回到长安,臣已有此意!”
符融拍打双腿:“臣行动不便,近来也有气竭力衰之感,卸下军政重担,也能有时间好好安养!”
符坚看著他:“太子也是你看著长大,他本性仁厚,绝不会做出伤害宗室之举!”
符融笑道:“陛下放心,臣绝无他意,也並非信不过太子。
只是。。。。。
顿了顿,他轻嘆气:“臣確实老了,心力也愈发不支。
太子年长,才高德望,可承国事之重,陛下不妨多多倚重!”
符坚默然片刻,“那就先去督军职务,录尚书事不变!”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