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脚步一顿,拧紧眉头看著她,
梁慧之猛地被他一瞪,心里陡生几分寒气,眼神原本有些惧意和退缩。
可转念想到自己身为长姐,更是正经梁氏女君出身,凭何要惧怕一个养子?
当即迎上他的自光,流露丝丝轻蔑。
郭元君擦拭泪痕,默认梁慧之说的话。
梁业有些为难地看著他。
薛桃娘脸蛋黯然,怯怯地小声道:“妾到外堂等候。。。。
梁广伸手拦住,转而看向梁慧之:“长姐此话差矣!桃娘乃后禁军主簿薛茂之女,沛郡薛氏之后,良人身份,有何低贱之处?
我未娶妻,由桃娘代行主母事权,有何不可?”
梁慧之没想到梁广当堂顶撞自己,有些恼火:“可我怎么听说,此女原先是正则后宅婢女?
之后又入了高邑侯府?
刘姥,你说是不是?”
刘姥福礼道:“稟姑子,这贱人本就是郭娘子身边奴婢,不知怎地勾搭上了。
我家少君將她送给高邑侯,不想今日又出现在梁府!“
梁慧之冷笑:“虽不知高邑侯为何又將此女送给了你,可一个贱婢岂能入法事道场?
让她进梁府,入堂哭吊,已是看在你的顏面上,莫要不知好歹!
你虽是僮奴子出身,而今却也做了叔父养子,有了梁氏郎君名分。
让一个任人褻玩的贱人做妾室,真是不知尊卑贵贱、礼义廉耻!”
梁业有些听不下去,轻声呵斥:“大妹,少说两句!”
梁慧之轻哼了哼,毫不掩饰眼中嫌恶,
薛桃娘脸蛋发白,紧紧咬住嘴唇。
梁广眯眼紧盯著梁慧之,又看看跪坐一旁,一言不发的郭元君,视线最后落在刘姥身上。
刘姥眼神闪烁,低著头不敢对视。
梁广忽地一笑:“有谁能证明,桃娘入过高邑侯府?
若不然,把高邑侯请来,当面问问他有无此事?
桃娘自始至终,一直是良人身份。
入东宅,也是作为兄长侍妾伺候,
至於兄长为何把桃娘让给了我,呵呵,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外人不足道!”
郭元君猛地抬头怒叱:“你撒谎!夫郎明明把这贱婢送给了高邑侯!”
梁广微笑不改:“嫂嫂可要把高邑侯请来对质?
嫂嫂觉得,高邑侯会承认有过此事吗?”
郭元君满脸怒,却是被问住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高邑侯符亮被暴打,府宅被烧一事,只有梁闰和寥寥几人知晓,並未传开。
连荷亮自己都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