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公连日受累,还请好好歇息,陛下身边可离不了您!”符登也劝道。
权翼也不再坚持,连日奔逃,他的体力精力也近极限,再熬下去身子必定吃不消。
论年纪,他可比符坚还要年长一岁,如今已有四十七。
权翼叮嘱几句,在一名属吏扶下先行离开。
“大內官腿伤可好些?”梁广拱手道。
赵整笑笑:“不碍事,了一点,不影响为陛下尽忠。”
赵整话说得轻鬆,一双眼却是熬得通红,拖著腿走路时疼得麵皮微颤。
梁广劝道:“大內官还是下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我自会遣人稟报。”
赵整摇头:“张夫人还侍奉在陛下身侧,我一个奴婢又怎敢擅离。。:。,
说话间,张夫人跨出內室,眾人忙揖礼。
张夫人眼眸红红,面容也满是疲倦:“陛下用了药已安睡,诸卿不必担心。
大內官劳累多日,又有伤在身,还请下去安心歇养。”
赵整忙要说话,张夫人轻声道:“下去歇息吧,若把自己累垮,如何侍奉陛下?
回长安的路,还很长~”
赵整低声哽咽:“多谢夫人,奴婢告退!”
赵整在內侍扶下一瘤一拐而去。
张夫人看了看梁广和符登:“二位將军受累些,这县的守卫可是片刻鬆懈不得!”
二人拱手:“请夫人放心!”
“我在外室偏房,若陛下醒转,即刻派人通稟!”
“喏~”
张夫人看著梁广:“如今陛下身边就属你最年轻,多受累担待些,也不枉陛下看重你这位小卿家!”
梁广拱手:“臣一定尽忠守责,请夫人放心!”
张夫人微頜首,多看了他几眼,又对符登嘱託一番,带著两个县安排的女婢下去歇息。
两个女婢正是县令妻女。
內室灯火黯淡了些,只留下几名医工和亲御郎宦官值守在符坚身旁。
梁广和登在外室席地而坐,各自盖著条皮褥,以免夜寒受凉。
符登打著哈欠:“我跟你一般年纪时,十来天不睡也无事!”
“將军神勇,在下可比不了!”
梁广隨口附和,心想难怪你看上去这般显老,比叔爷爷坚褶皱还多。
“此前我在项县,听闻你率兵穴攻寿阳,斩杀晋將徐元喜,当真是羡慕坏了,也向陛下请旨前往淮南参战。。。。
只可惜陛下命我护卫张夫人,没机会与谢石、谢玄还有那北府兵交手。。。。
我膝下四子,最小一个比你还年长些,本事加起来却不及你一半,真是气人吶~”
符登说著,已是哈欠连天。
这位宗室战將看上去像个生人不近、诸邪避退的怒目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