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礼尚往来,一团和气。
若是桓温死后,谢安谋求让自家子弟出镇江陵、襄阳,从而激怒桓氏,今日江东局面,恐怕就是另外一番说法。
谢玄感慨,自己距离叔父谢安的境界,还差得远啊!
二人下瞭望楼,谢琰赶来,一脸怒气:“叔父!兄长!虏贼张蚝,把我军大帅旗立在渺水西岸,挑之意实在可恶!
不如遣刘牢之率军跨水击之,夺回大帅旗!”
谢石断然拒绝:“不可!秦军本就思归,此时正在北撤,若阻其归路,只恐形成哀兵之势!”
渺水一战,秦军损失惨重,晋军主力也折损不少,既然无法彻底击溃秦军,
谢石自然不愿再损耗兵力。
谢玄道:“张蚝挑畔只恐有诈,莫要理会就是了。
叔父与我商量,决定遣一军渡淮北上,避开秦军主力,直趋譙郡!”
谢琰一愣,大喜:“此计甚妙!若能攻略郡县收復失地,此次抗击秦军就算是大获全胜!”
当即,叔侄三人回到大帐调兵遣將。
过了会,王国宝不顾守卫阻拦,强闯入大帐。
“谢大都督,为何有兵马赶往八公山渡口?秦军不是撤了吗?还是有什么变故?”
王国宝一脸狐疑地看著三人。
谢石耐著性子:“秦军主力尽在淮南,淮北譙郡与我隔河相连,想来不会有多少兵马守备。
我打算遣一军直趋譙县,若能一举夺城自然最好!”
王国宝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大都督北上夺城,可有万全把握?”
谢琰哼了声:“战场变化无形,哪有什么万全之策?不冒险一试,如何知晓?”
王国宝乾笑一声:“也就是说,大都督是在赌,譙郡是否会有秦军及时赶去救援?”
谢石一皱眉,没有说话。
谢琰有些恼火:“兵无常势,王司马不知兵,不必多问!”
王国宝脸色严肃起来:“我反对此议!”
谢琰猛拍案几,“你凭何反对?”
王国宝笑笑,示意自己革带上掛著的印綬:“就凭我监淮南诸军事之权!”
“你!~”谢琰语塞,满脸怒。
王国宝负手了两步:“大都督瞒著我私自调派兵马,此过错可以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