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硬咽道:“我父和赵鹿赵虎等人,护著老主公还有宗长,听后来逃出的人说,他们往田庵里方向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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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七嘴八舌说了通,梁广大致了解昨夜情形。
总的说来,梁氏眾人被衝散前,梁云重伤,梁成伤势不明。
梁广让李方把本部剩下的水粮匀些出来,分给梁氏部曲们,安抚眾人在松林外稍作歇息。
他拿著半囊水,径直向梁闰走去。
“兄长伤势如何?”
梁广蹲下身,递上水囊。
梁闰右腿被血浸透,脸色有些苍白。
他夺过水囊猛灌几口,呛得咳嗽连连。
“假施恩义,虚偽!”他怒视梁广,“別以为些许恩情,就能让我承认你是我梁氏子弟!休想!”
梁广无甚表情:“兄长误会了,即便拋开梁氏,你我也是秦军袍泽,救你也是应有之义!
兄长无需多想。”
梁润连声冷笑,颤抖双手举起水囊猛灌。
不远处,一眾梁氏部曲默默看著,谁也不敢上前。
这是两位梁氏少君之间的恩怨矛盾,他们没有资格插手。
王镇恶咬牙切齿:“不知好歹!”
若非邓兴申朗阻拦,他就要衝上前暴打梁闰一顿。
李方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目瞳里闪烁著阴狠幽光。
梁广扭头看了眼眾人,耐著性子道:“既然知道阿父和大伯父往田庵里退走,我希望兄长能率部与我一同前往救援!
前方敌军不知几何,我需要更多的兵马人手!』
梁润失控般大声咆哮起来:“阿父已经阵亡!如何去救?昨夜战乱,斯杀不断,晋军遍野追击,阿父如何逃得出来?”
梁广微皱眉,这傢伙歇斯底里的疯癲模样,像是一夜溃逃,数度衝杀,已经让他彻底胆寒,连神智都有些错乱了。
梁广道:“韦洵分明说,你们分开时,阿父中箭伤,伤势虽重却无法断定是否生还!
不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
梁闰面容有些扭曲,似害怕、恐惧、哀痛、犹疑。。。。。。他嘴里不停念叻:“不可能逃得出来!绝不可能逃得出来~”
梁广看著他:“兄长是不敢去救?还是不愿再犯险?”
这句话像是戳中梁闰神经,他猛地抓起水囊砸在梁广身上,水溅出落在面颊,有丝丝冰凉。
梁广笑了,看来他的確被普军嚇破了胆。
“兄长不愿去也行,把这数百部曲交给我,我带著他们去救!
我派两人送你回寿阳~”梁广站起身道。
梁润拄著木枪挣扎起身,咆哮声不断:“我梁氏部曲凭何交由你统带?你不过是个卑贱僮奴子,有何资格执掌梁氏权柄?”
梁广目光条冷,上下扫了他一眼,大步走向梁氏眾人。
“诸位!可愿隨我前往田庵里,援救两位梁公?”梁广环视眾人,大声喊话。
一眾梁氏部曲相互看看,为难者有之,不敢说话者有之,全都朝著梁闰看去。
梁闰一瘤一拐地走来怒吼:“谁敢应他,逐出梁氏!”
韦洵硬著头皮:“少君。。。。。”
不等他说完,梁闰大骂:“再多说一句,你便不再是我梁氏宾客!”
韦洵哭丧著脸,对梁广无奈苦笑,
支小声道:“小郎君,仆等也劝过,可少君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