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
谢琰咬著牙,脸色难掩后怕:“此虏贼年纪不大,却异常驍勇,左手板斧右手蛇矛,跨下一匹神骏黑马,骑射无双,著实厉害!”
“是何长相?”谢玄追问。
谢琰回忆著:“三分白虏相,多似汉儿,魁硕挺拔,气概不凡!”
谢石、谢玄仔细回想,他们所见过的秦军將领里,可没有这样一號人物!
“只恨朱序被害,连张天锡也再无消息传回,否则我们就能知晓更多秦军內情!”谢玄摇头。
谢石沉痛嘆气:“可惜朱序,晋室再失一忠臣!”
叔侄三人陷入沉默,朱序被杀,绝对是此次普室一大损失。
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能弄清楚,朱序是如何说服坚放他离去,又有什么重要情报传回。
这些,如今都成了难解之谜。
谢琰道:“叔父!兄长!我军不能再空耗下去,必须寻机主动出击!
否则,后续秦军兵马赶到,越聚越多,我军面临的压力只会增大!
王国宝以督军御史身份到来,必须抢在他入营之前取得战果,减轻父亲在朝中所承受的压力!
若让王国宝在朝堂上乱说一气,只怕这八万大军,再难由我谢氏掌控!
谢氏,也会成为各方眼中钉!”
谢玄看著紧锁眉头的谢石:“璦度所言有理!叔父,不能再等了,必须冒险一试!
此战,关係到我陈郡谢氏,能否继续在江东立足!”
谢石看著两位侄儿,深吸口气:“也罢!事在人为!你我叔侄便赌上宗族之名,与秦军决一死战!”
当即,谢石升帐聚將,商议对洛涧以西驻守秦军的主动出击!
洛涧以西,六万秦军依託涧水,自北向南立下三座大营。
弋阳太守王咏奉符方之令,屯兵洛口,以防晋军水军沿淮水而来。
遵照坚与融定下的计策,六万大军进驻之初,第一件事就是伐木製作木柵,绑缚重石用绳索相连,投入洛口以西水势较缓的淮水河面,人为製造障碍物,阻碍战船通行。
远远望去,这一段淮水河面,的確漂浮著许多木柵,普军也並未犯险,没有一艘战船从下游驶来。
王咏的防守任务似乎很轻鬆,秦军只需要全力阻遏普军渡过洛涧。
自北向南的三座大营,分別是方营、梁成营、梁云营。
三营专设营道,以供传令兵迅速往来,確保军情互通有无。
原本符方还想率兵渡过洛涧,前往晋军大营邀战,梁成梁云劝不住。
寿阳发来坚詔令,命全军坚守不得擅动,这才让他打消出击念头。
自十一月十八日起,每晚亥时之后,洛涧东岸普军都会敲响军鼓吹起號角,
一副要大举渡涧强攻的架势。
起初秦军三营严阵以待,对岸稍有动静,立即在西岸布阵应敌。
可一连数日过后,东岸普军只敲鼓吹角,就是不见一兵一卒来攻。
符方认为这是普军的疲敌之策,渐渐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