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里有一张笺纸,纸上写著两个名字:朱序,张天锡再无其他。
所谓字少意义深,谢石陷入沉思。
剎那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好似明白了什么。
兄长谢安一向玄虚神叨,这一次打的哑谜,也不知他猜得对不对。
怀著志芯不安之心,谢石踏上了领兵北上,守淮抗敌之路。
凝视著天子节杖,谢石愈发感到肩头担子沉重。
如丝雨线从彤云密布的天空坠下,谢石仰面望天,今夜只怕会降下一场大雨。
“叔父!”
一骑快马从道旁赶来,冠军將军、前锋都督谢玄勒马停下,“寿阳急报!”
四十岁的谢玄比五十六岁的谢石还要显老,露在铁胃外的鬢髮已是霜白。
作为陈郡谢氏中青一代第一人,自幼他便承受了太多。
谢石见侄儿面色凝重,心里也不由得一咯瞪,拧开蜡封竹节,取出里边的细帛展开来看。
“。。。。。。寿阳。。。。。。已为秦军所破!
徐元喜、王先二將,为虏將梁广、郭褒所斩!”谢石喃喃。
他褶皱满布的脸瞬间苍老了许多,默默把细帛塞回竹节,抬头望著天子节杖,忍不住轻嘆口气。
谢玄低声道:“据斥候打探,虏兵以穴攻之法破城,虏贼梁广仅带数百精卒,就击杀徐元喜攻陷南门!
符融魔下中尉郭褒追斩王先,便是这二人联手夺下了寿阳!”
“唉~北军里,驍將何其之多啊~”
谢石摇头,苦笑声充满苦涩。
大普王师,却已不復当年扫蜀灭吴之威势。
顿了顿,谢石拧紧川字眉:“这郭褒,应是洛阳郭氏嫡出子弟,符融接替王猛镇守鄴城时,辟召他入幕下任职。
这梁广,何许人也?”
谢玄摇头:“我亦不曾听过此人名头。既然姓梁,兴许是梁平老族中人物,
就是不知,与梁成、梁云是何关係。”
谢石点点头,没有为一个不知名虏將纠结太久。
“寿阳失陷,再想据淮而守已不可行。
我军赶去救援意义不大,不如进驻寿阳东面的洛涧(安徽长丰东),占据洛口,寻机利用水军牵制北兵,令其不敢轻易往南进军!”谢玄提议道。
“幼度所言与我不谋而合,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把北兵牵制在洛涧与肥水之间,等到北兵师老兵疲之际,再寻破敌之机!”
谢石当即传令前军,更改行军路线,往洛涧进发。
又有数骑从前方赶来,为首一人,正是谢安次子、辅国將军谢谈。
“叔父!那位遣僮奴来,说是有重要消息相告!”
谢琰见礼,一指身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