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刚擼起了袖子,露出白的胳膊。不远处就传来了三大妈的声音。
“老阎!甭搁这凑热闹了,赶紧给我拿两块——三块钱买肉去!”
闻言,贾张氏立时停住了动作,好奇的看向老阎家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阎家的居然捨得三块钱买肉了!
果然,不单是她。就连一旁的眾人也愣住了,全都怔怔的看向三大妈。
阎埠贵上前拉住三大妈的手腕,小声问道:“这不年不节的,买肉做什么?”
三大妈气喘吁吁的回道:“菜场那边——猪肉便宜了一毛五!趁这个机会,咱多买些肥肉熬些猪油放著!”
“这么便宜?”阎埠贵吃惊的说道。
“听说是新建了不少养猪场,猪价就跟著掉下来了。”
旁边有人插话道:“三大妈,两个多月前才建的养猪场,这么快就能出栏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养猪的,不在这时候卖,还能等到养猪场出栏?”
“说的也是,到那时候可就卖不上价了!你们聊——我家里还有事!”
“有事?我看你是急著赶去买猪肉!”(生猪来源参考岳阳县誌)
只是片刻的功夫,刚刚还在侃大山的街坊邻居,便做鸟兽散。唯有四合院的几人,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买猪肉的事,你就不能小声跟我说?”阎埠贵埋怨道。看到別人省钱,比他自己往外掏钱还难受。此时,三大妈的心里也有些后悔。这些子人一过去,还能轮到她吗?
贾张氏扫了眼阎埠贵,得意的说道:“不就是几斤猪肉嘛,至於打破脑袋的去抢吗?”
—
听到贾张氏这两句不阴不阳的话,阎埠贵两口子顿时一阵气结。你家里有个屠宰厂的儿媳妇,自然是不急!
“贾家嫂子,要不劳烦您给整点?”阎埠贵陪著笑道。
猪肉摊上便宜一毛五,屠宰场那边一准得少两毛!
看著阎埠贵一脸小心赔笑的表情,贾张氏心下很是受用。学校主任?那又怎么样?还不得求到老娘的头上!
她心里是这样想著,嘴上却不能这样说:“他三大爷,这点小事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再说了,咱们邻里之间的可不就讲究一个团结、互助嘛!哪能因著墨水、份子钱的事,就闹彆扭。您说是不是?”
我尼玛——阎埠贵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写春联的事记掛到现在吶?!他有心硬气几句,无奈已经摆下了低姿態。现在硬气,早前的小心赔笑不就白瞎了?!
好在贾张氏没打算把他往死里得罪。毕竟,自家大孙子还得上学不是?
“他三大妈,肥猪肉多少钱一斤了?”贾张氏故意在肥猪肉”仨字上加了重音。
“——五毛五。”三大妈看了眼阎埠贵的脸色,仍是回答了。
贾张氏点了点头:“他三大爷,您给我拿三块钱。明儿一准给你割——几斤肥猪肉回来。”
事已至此,总不能面子丟了,便宜还没占到吧?
阎埠贵把手探进怀里,摸摸索索的抠出几张毛票。待他一张一张的数完后——復又数了几遍,这才放在业已等的不耐烦的贾张氏手上。
“还能数出个来不成?”
贾张氏暗戳戳的啐了一句后,扭头便回了四合院。见贾张氏走远了,三大妈开始埋怨了起来。
“早就跟你说了,別算计的那么清!现在被她给拿捏了吧?”
“唉,这不是当时没想到吗?”阎埠贵訕訕的回了句。“咱回屋再说吧!”
虽然郝仁不是外人,但这种事——总归是不好让別人知道的。
这时,郝仁突然凑了过来。
“三大爷,您这是找贾大妈买猪肉吶?嗐,离得老远我就看到了!”
阎埠贵闷闷的回了句,转身就要进去。没成想,却被郝仁一把给拦住了。
“您糊涂啊!”见阎埠贵一脸茫然,郝仁赶忙提醒道:“他们老贾家的那位,挺著大肚子得有一个多月没去上班了吧?还怎么给您买猪肉?!”
“哎,对啊!”阎埠贵一拍大腿,回过神来。“我得找她把钱要回来!嗐,瞧我把这事办的!”
只不过,让郝仁没有想到的是一阎埠贵刚走了几步,竟又笑著停下了。
“怎么著,三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