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前提,”伊尔迷抬眼,將揍敌客的现实与强硬展露无遗,“『尘埃落定后,若届时药剂事务已无潜在威胁,且有其他更优选择,家族会优先考虑那些。”
他顿了顿:“在我们看来,没有永远的合作,也没有永远的拒绝,一切取决於当下的『价值。”
紧接著,他语气添了丝不容忽视的提醒:“第二个前提,v5的態度向来难以捉摸。家族虽暂时不打算介入,但我们盯著局势变化,一旦出现重大变数,家族会重新评估是否介入。”
说罢,伊尔迷双手抱胸,身形站得笔直,仿佛在宣告揍敌客家族的决策底线:规则可以暂时遵守,但绝不会被束缚。
小林看著伊尔迷,语气平稳无波:“我明白。揍敌客的『保留评估权合情合理,毕竟局势確实没定数。”
传达完家族反馈,伊尔迷周身的“公事感”骤然褪去,漆黑眸子瞬间冷了几分,语气也添了丝不容置疑的压迫:“关於奇犽,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往前半步,无形的杀气悄然瀰漫,压得空气都沉了几分:“我希望你不要主动接触他,最好不要碰面。你和药剂的事本就牵扯太多势力,离他远些,是为他好,更是为你好。”
小林迎著那股刺骨的杀气,语气平静无波:“我可以保证,不会主动找奇犽。但如果在竞技场偶遇,或者他主动搭话,我也不会刻意拒绝——毕竟,他有自己选择交流对象的权利。”
这话刚落,伊尔迷的杀气又重了几分,衣摆都跟著微微晃动。
可没等他开口,旁边的西索忽然低笑一声,浅粉色的念力裹著不满的杀气漫开——那是觉得伊尔迷“抢夺猎物”的不悦,像在抱怨“別盯著小林不放,他可是我的果子”。
伊尔迷瞥了眼西索,又看向始终镇定的小林,显然没料到小林在他的杀气下还能如此平静。他没再多说,只是冷声道:“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话音一落,他转身就走,没再看两人一眼。西索见状,冲小林咧嘴笑了笑:“看来你也进入伊尔迷的『警惕名单了~”说完,也跟著转身追上伊尔迷,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廊里,西索脚步轻快地追上伊尔迷,没等对方加快速度,便凑到他身侧,话语中包含著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喂,伊尔迷,你刚才那副『要动手的样子可不对——小林可是我先盯上的『猎物,这一个月里,你可不能先对他出手。”
伊尔迷目视前方,声音没半点起伏,却透著不容置喙的决绝:“我对他没兴趣,除非他最近靠近奇犽。”他顿了顿,漆黑的眸子冷了几分,“只要他敢出现在奇犽周围三尺內,不管你是不是把他当『猎物,我都会杀了他。”
“杀了他?”西索低笑出声,语气里满是不赞同,“那可不行~我还等著看他怎么应对接下来衝突呢,等著跟他『好好玩玩呢。你要是杀了他,我的乐子可就没了。”
他往前凑了凑,刻意加重语气,“再说了,小林已经答应不主动接触奇犽,你没必要这么紧张——还是说,你怕他把奇犽也变成『有趣的人,抢了你的『看护权?”
伊尔迷的脚步没停,语气多了丝冷意:“奇犽不需要『有趣,只需要按家族的安排成长。小林要是敢打乱计划,如果那时你还想保护自己的『猎物,那我就连你一起杀掉。”
西索挑了挑眉,眼底亮著兴奋的光:“行吧~但你可別偷偷动手,不然我会很困扰的——毕竟,能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人,可不多见。”
伊尔迷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显然没打算再跟西索纠缠这个话题。
西索也不介意,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眼底却藏著看好戏的光——他倒想看看,小林要是真跟奇犽遇上,伊尔迷会不会真的动手,而小林又能不能扛住这份威胁。
两人的对话渐渐被走廊的回声吞没,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当天下午,小林刚结束修行,正准备去竞技场做日常数据收集,门便被敲响了。
开门时,西索正倚在门框上,语气里满是兴味:“我跟了伊尔迷一上午,他应该是放弃偷袭你的念头了。”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不过你要是现在敢凑到奇犽跟前,我赌他会立刻动手。”
小林侧身让他进来:“刚谈完条件,我不会主动去刺激他。倒是你,別在这中间故意搅局。”
他抬眼看向西索提醒,“明天猎人协会的人就到了,局势已经开始乱了,你別因为找乐子分神,被人偷袭了可没人帮你。”
“偷袭?”西索低笑一声,晃著身子走到桌边,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旅团那边我昨天跟团长通了话,他答应暂时不掺和药剂的事。”
他挑眉看向小林,眼底闪著促狭的光,“不过我猜,他现在对你的兴趣,可比对药剂大得多——毕竟,能威胁过他还活著的人,可没几个。”
“旅团暂时稳住就行。”小林没接他的调侃,“你们团长与其说对我感兴趣,不如说盯上了药剂背后的財富。”
他语气篤定,“旅团本就是一群只抢眼前財宝的盗贼,只会想怎么夺现成的,不会考虑『培养念能力者这种长远事。”
西索闻言,笑著拍手:“说得没错~那这么算,牵制旅团、联繫揍敌客这两桩委託,我可都完成了?”
“是。”小林抬眼看向西索,语气带著几分瞭然,“之前给你的那9支药剂,你应该没跟旅团或揍敌客提过吧?”
西索眼底闪著狡黠的光:“毕竟是你给我的『委託报酬,哪有隨便跟別人提的道理~”
小林没再多说,只淡淡頷首:“既然两桩委託都算完成,那这9支药剂,就全归你了。”
西索眼睛亮了亮,语气里瞬间满是期待:“那明天见~希望协会那边,能有值得我动手的人。”说完,没再多留,转身推门就走,脚步都透著几分轻快。
隨著门轴轻响落下,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小林站在原地旅团的暂时蛰伏、揍敌客的“不介入承诺”,看似是他凭一番分析稳住了两家,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平静背后藏著更现实的考量。
旅团与揍敌客的“暂时安分”,是在等——等他在药剂掀起的乱局里能否活下来。
只有活著的“药剂製作人”才有价值,死人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窗外夕阳斜洒,拖出长影。小林想到奇多尔发来的人员名单,心里升起了一股欣喜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