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向应该是往新港去了……那边道路监控不太完善,我们没找到最终目的地。”杨允铎顿了顿,又补充,“暂时没找到。”
傅非臣毫不意外地嗯了声。他又问:“他们最后在哪儿露面的?”
“滨海路和凌海路交叉口,往南大概五百米。”杨允铎道,“刚好是监控盲区,我已经派人过去看,现在还没到。”
“好。”傅非臣说,“袭击之前的监控呢?”
“……还在查。”
“辛苦。”
他公事公办,一副好上司的样子,分毫没有在陈念跟前随时发癫的样子。讲完还嘱咐杨允铎给一起加班的人点宵夜,回头找他报销。
“好的傅总。”老板做人,杨允铎精神一振,顺便也想起某个受伤又饿肚子的倒霉蛋,“咳,傅总。我有件事要提醒您。”
傅非臣脚步顿在病房门前:“你说。”
“陈念……陈先生可能也饿了。”杨允铎掐了掐自己鼻梁,“他二十分钟前给我发过消息,说您没有给他带吃的。”
“……”
电话里听不太清,但他毛骨悚然地发现老板似乎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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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非臣进门时,陈念刚从抽屉里翻出个铁皮饼干盒,正费劲吧啦地撬盖子。
他那伤一使力就容易牵扯到,陈念疼得额头出汗,饼干盒还纹丝未动。
“……看什么看。”对上傅非臣含笑的视线,他耳朵根也冒汗,“眼里一点活儿都没有吗?”
这一伤也是给他伤出底气了,颇有点居功自傲的意思。
傅非臣倒不以为冒犯,反而还挺好玩。毕竟别人居功自傲是狮子大开口要钱要房要股份,陈念呢?
要他开饼干盒。
“少吃点。”傅非臣把铁盒接过去,两手一掰轻松启开,“我叫了餐,再等十分钟就到。”
“这么快?”陈念说话不过脑子,“给伤员吃预制菜啊。”
“……”
真是前所未有的侮辱。傅非臣瞭他一眼,表情里明白写着“你是不是傻。”
“……”陈念捏起块黄油曲奇往嘴里塞,含糊着声找补,“我开玩笑的。这医院挺贵吧,住一天多少钱?”
傅非臣比了两根手指头。
陈念松口气:“二百啊,那还行。”
傅非臣曲起手敲他脑门。
“操,”陈念皱起眉往后仰,“有话说话,别瞎动手。”
于是傅非臣说:“两千。”
“……啊?”陈念人傻了,“我进icu了吗?”
说完他感觉傅非臣不太明显地瞪了自己一眼。
“就是普通病房。”傅非臣抽了张纸,扣着他脑袋在脸上抹两把。非常粗暴且随意,蹭得陈念嘴唇通红,“还担心吃预制菜么?”
“……”陈念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你真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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