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草叶被压倒一片,傅非臣挡住照向他的阳光,俯身更热切地啄吻。陈念在晕头转向中闻到草木的清新,掺杂在某人压抑的檀木香之中,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念念。”
他最后听得见的一句话是——
“我做你的水,也做你的路。”
“放心,别怕。”
会痛吗念念
从河边离开时太阳已经从中天偏移向西了一点点。陈念胡乱扒拉着头上的碎草叶,又凶巴巴质问傅非臣:“还有吗?”
“这里。”
傅非臣拉他过来,认真摘去陈念发间一缕草絮。指尖蹭过脸颊,依旧有战栗般的痒,陈念警惕地别过头:“差不多得了啊,我下午还想逛逛呢。”
“好。”傅非臣点头,“我陪你。”
“……废话。”
陈念没好气地掐他手腕。傅非臣个头高、骨架又大,他勉勉强强能圈住。为了弥补气势,陈念挺了挺发酸的腰,大声道:“就咱俩,不一起你还要回去自己睡觉啊?”
这就纯属找茬了。傅非臣笑着揉他后颈。被陈念偏过头来瞪时,他又坦然解释:“有根草没弄干净。”
“……”
陈念半信半疑地放过去了。
两人顺着河岸漫步。正午太阳正烈,水面折跃金鳞般的光,辗转淌入更深的谷道。
也有三三两两的旅客聚在岸边拍照或聊天。他们还遇见了那对老夫妻,陈念帮两位老人拍了合影,对方又问他们:“需要也帮你们拍一张吗?”
“啊?不用了吧。”
陈念下意识拒绝。
——原因无他,婚礼的时候快给他拍麻木了。到现在叶眠还在断断续续给他发自己p好的图,陈念很怀疑等到他念完大学,叶眠还没发完。
傅非臣倒是没说话。陈念下意识看他一眼,刚迈开的步子又收回来了。
“麻烦您了。”他打开手机相机,递给老太太,“就帮我俩随便拍一张吧。……呃,站那儿的就好。”
他拉着傅非臣找了个位置。
面前是河滩,身后是一片丰沛水草,远离城市的天空蓝的空旷。他不怎么熟练地抓住傅非臣揽在他腰间的手,偏过头叮嘱:“笑一下啊。”
“……”
傅非臣这才晃过神。他看着陈念,点了点头。
几步外,老太太在兴致高昂地招呼:“一,二,三——”
咔嚓。
画面定格时,陈念耳边一热。他偏头看向忽然亲过来的傅非臣,眼睛睁得圆圆的:“你——”
这一幕也被连拍记录下来。陈念道谢完拿回手机,咬牙丢给傅非臣:“这回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