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没有,里面躺着的就一个。傅非臣转了个身,透过玻璃望向趴在枕头上的陈念。
巴掌大的脸压得变形,睫毛垂下去遮住淡淡青黑。形状漂亮的嘴唇微微嘟起,像在索吻。
天气确实越来越热了。就这么看了会儿,傅非臣鼻尖隐隐渗出汗,掌心也莫名热起来。
隔着电波,沈为舟不知道对方又在琢磨什么。见他沉默,便只得叹气:“唉,其实也不是我非要勉强。非臣你是知道我的,脸皮薄,谁求上来都抹不开面子。”
傅非臣收拢视线,望向满山盈翠。他调笑道:“叶眠又求你跟他谈恋爱了?”
“……你积点口德吧。”沈为舟在电话那头叫起来,“我这说你的事儿呢,亲哥!”
“那就说。”傅非臣问,“又是谁求你帮忙见我?”
“嘿嘿,熟人。”被他戳破来意,沈为舟厚着脸皮笑,“咱嫂子,你还记得吧?”
傅非臣弹烟灰的手一顿。
电话里,沈为舟还大着嗓门嚷嚷:“不是吧,真不记得了?有了小嫂子忘了真嫂子,这才多久……”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傅非臣猛地回头。
陈念光脚踩在地上,懵懵看着他。
“嫂子……?”
小狗吃飞醋
傅非臣回头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回答。
电话那边,沈为舟也麻溜闭了嘴。阳台上一时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陈念几乎听得见某种情绪在自己心腔中冲撞。
不是说傅非臣目下无尘心高气傲,从来不屑于乱搞吗?怎么听起来……
陈念过来得晚,只听见真嫂子小嫂子那句。缺乏睡眠的大脑一团乱麻,以令人崩溃的速度分析出结果。
在他之前,还有一位。且听那意思,像是傅非臣始乱终弃。
……
一些回忆涌上心头,他以为自己已经能缓过来笑着说句没当回事,却在此刻被疯狂反噬,恶心到几乎要立刻吐出来。
陈念喉头一滚,压掉从食管中涌上来的胃酸。他哑声道:“是言岫吗?”
这名字出口时,傅非臣眯了眯眼睛:“你很想知道?”
“没很想。”陈念秒回。但到底年轻,瞎子也看得出他低垂的眼睛代表什么。
平常萦绕的戾气散干净后,那张脸本该是傅非臣喜欢的长相——驯顺可欺、没有攻击性,是可以捏在掌中赏玩的爱宠。
可他忽然觉得不是滋味儿。
阳台上很晒,既然对方不肯正面回答,陈念便没打算多留。他深吸口气,转身往卧室走。
傅非臣盯着他的背影,薄唇微动。
对方却先回过头。
傅非臣松口气。他以惯常的狩猎者姿态,等待陈念屈服。
然而陈念盯着他看了会儿,只问:“我狗呢?”
……
偷听的沈为舟差点笑出声。傅非臣面无表情地抽了口烟:“送去检查了。”
陈念喔了一声,等他的下文。
“……”几十秒后,傅非臣咬牙道,“具体在哪儿,你去问杨允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