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话里有话,但陈念不想纠结。他开门见山:“那要不就直说,您找我干嘛?”
“也没事儿。”那对丹凤眼懒懒眯起,含着笑,“上午和你们傅总一起开会,正好瞟见他手机屏幕了。”
陈念两眼一黑,想骂傅非臣是弱智。
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啊?!
“你也别怪他。”晏秋迟假惺惺道,“他今天一看就不在状态,昨天晚上玩挺狠吧?”
陈念忽然想到个很吓人的问题。他瞪着晏秋迟:“你在那个会所里装东西了?”
“这个犯法。”晏秋迟也瞪他,“我比你们傅总规范多了。”
……
想想也是。往来都是些不好惹的人物,晏秋迟要真有这胆子,恐怕早被人联手掀翻了。
陈念刚松口气,但晏秋迟又补充:“不过发现的人应该不少。”
“毕竟,那草莓印儿挺明显的。”晏秋迟笑眯眯,“你牙口不错,我很喜欢。”
“怎么样弟弟,上车聊聊吗?”
-
陈念没上他的车。
最开始他觉得这圈子里的人都活得像被纸醉金迷染透的扭曲符号,后来在傅非臣身上捉到一点类似人性的错觉。
昨晚错觉碎了一地。
再去晏秋迟身上赌这种可能性,那就太蠢了。一个傅非臣他尚且搞不定,远处还有阴森森的贺睢,陈念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非常想找个路灯杆把他们都挂上。
幸好晏秋迟乍看是个风流浪子,应该不会有长久的兴趣。
说不定在他离开陵都之前,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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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念接到傅非臣打来的电话。
对面沉默了十几秒,像是没想到他会接:“静完了么?”
“没完。”陈念捂住嘴小声说,“我在博物馆,安静点好吗?”
“……”傅非臣报了串地址,“五点前过来,有个慈善拍卖。”
说完他就挂了,还把陈念转他的五万块退回去。陈念攥着手机琢磨了会儿,十分无语。
这是干嘛,帮他找借口吗?
让他相信那五万块和嫖资并无关系,是接下来要出席活动的补贴。
够简单,够直接,够糊弄。
展览是看不下去了,陈念从博物馆出来,坐在阴凉底下发呆。这种时候只有叶眠不会辜负他,他锲而不舍地辱骂他爹和贺睢都不是人。
陈念顺口关心了下:【进展到哪一步了?】
叶眠:【在分财产,最晚下个月估计就有新闻了吧。】
叶夫人的行动力确实一流。陈念咋舌,不愧是名门之后,事发到现在,似乎从未心软过。
叶家之前看起来还挺幸福的。就不会觉得有落差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