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色跟辛辛一模一样的马儿安静低头,湿润的鼻尖蹭他掌心。陈念没忍住轻轻叹口气,但他很快整理好心情,翻身跨上去。
“我们走。”
陈念攥住缰绳,杏眼亮亮地望向远处那片沸腾的草地。
——他带着他的礼物,来了。
星月比不过
傅非臣的演讲水平从读高中时便出了名。他向来能以那种平静从容的语气征得所有人的信服,就连在婚礼上,也绝不例外。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演讲稿已经背完,但还在侃侃而谈。
祁以期隐约觉出不对,但他反而更捧场地鼓起掌。倒是傅炎等得不耐烦,人站在台边,已经无数次伸手去扯领结。
“别乱动。”傅非琢在旁边教育他,“别人肯叫你来,是信任你。”
“是找不到吧?”傅炎不服气地嘲讽。他把手里的捧花晃两下,刚要掏出手机来开局游戏,就听旁边一起候场的叶眠在尖叫。
“念念哥——”
叫屁啊?傅炎烦得想打人。他顺着叶眠视线抬头,目光却也一顿。
“……”
台上傅非臣的声音也渐渐止息。他看向花门前那道身影,眼梢漫开温柔笑意。
“……干嘛啊。”
陈念给看得略不好意思。他不怎么熟练地催小黑马跨上连廊,紫藤花扫过他被风吹乱的发顶,白色礼服于日光下流淌莹莹珠光。
说是童话中走出来的,也不为过。
“我说过,他总是能给我很多惊喜。”傅非臣从看呆了的司仪那里接过话筒,微笑着朝陈念伸出手,“现在他又来了。”
“我的王子,我的国王,我的爱人。”
马蹄哒哒停在他面前,肖似莉莉安的眼睛温驯低垂。陈念从马上牵住他手,脊背漂亮地弓起。
都以为那是个落在指节上的吻,只有傅非臣知道陈念又咬了他一口。
“生日礼物。”
来宾们兴奋的欢呼和尖叫中,陈念用只有他和傅非臣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
“也是……那个惊喜。”
“没让你失望吧?”
“……”
那双杏眼太亮,星月都比不过,是日光也难争辉的灿烂温暖。傅非臣忽然语塞,他握住陈念的手,使了个巧劲儿。
陈念也顺他的意,轻飘飘从马上翻身下来,落进人怀里。掌声顿时连成一片,坐在第一排的薛燕华抹了抹眼角,笑着摇头:“……真是乱来。”
但傅非臣显然不觉得这礼物是乱来。他抱着陈念好一会儿没抬头,直到台下满座的掌声变成善意的哄笑,这才在陈念催促下松开手,轻声道:“谢谢。”
陈念嘚嘚瑟瑟:“这时候该说谢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