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就行。”
酒保抬起困倦的眼皮嗯了声,让他们先坐。陈念找了张在角落里的桌子,两边都是墙,能给他一些不会腹背受敌的安全感。
cas坐在对面,封堵住他唯一去路。
“哥。”他又叫了陈念一声,“你还好吗?”
陈念平常跟他出来不怎么喝酒,酒量也确实不行。cas眼睛里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在闪烁,说是关心,又比关心更粘稠。
“心情不好也少喝点吧。”他说,“醉了难受,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呗。”
陈念不吱声,仰头先灌下一口。
cas就坐在对面,看他不停歇地灌自己。陈念吞咽的幅度很大,喉结凸起来一动一动,弧线勾勒出暧昧的光。
是在生气吧,又像郁结于心。cas情不自禁抬起手,想碰他脖颈上那处丑陋肮脏的牙印:“哥,还疼……”
“啪!”
陈念把他手打开了。他身体猛然绷紧:“别乱碰。”
不让乱碰,可是别人都能咬你了。
cas指尖颤了颤,默默收回去:“对不起,哥。”
“……”瞥眼他被抽红了的手背,陈念烦躁地搓把脸,“……我不是哪个意思。”
“我知道。”cas小声说,“你这是应激反应。”
“你还知道应激反应。”陈念扯扯嘴角,“你不是高中都没读完吗?”
他眼里cas是个很简单的小孩。跟父母闹矛盾离家出走,哽着口气不肯回去,为此落到灯红酒绿间也不在乎。
有点狠,又有点可怜。陈念能在他身上看见一部分自己,所以才把他当弟弟。
cas赧然地笑笑:“听朋友说的。”
“你朋友还挺有意思的,文化人?”
“……嗯,算是吧。”
陈念捕捉到他眼神里微妙的躲闪,半醉的脑子自以为是,给出个很扯淡的推论:“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cas吓一跳:“陈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没有啊。”
“那你跟你那个朋友,”别人的八卦暂时让陈念忘记了一些苦闷,他倾身往前,追问,“怎么感觉不太简单啊?”
“……真没有。”cas为难地抿抿唇,“就是普通朋友。”
“没事。”陈念自顾自开解他,“你都成年了,谈个恋爱有什么错。有机会谈,就谈谈呗。”
不像他,跟傅非臣这种神经病纠缠在一起。在他赚够薛燕华的手术费彻底跑路之前,都不可能有这种幸福的苦恼。
……
可能还不止手术费,还得有妥善离开的门路和资金。
陈念摸了摸脖颈上的牙印。
血迹早已干涸,痛感犹存。每次碰到都提醒他傅非臣的疯癫霸道莫名其妙。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陈念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