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时陈念本能地屏住呼吸,却没再躲。
乖一点了,挺好。
傅非臣眼睛略弯,他靠回另一边坐好,趁着汽车发动,施施然道:“约了人见面。”
陈念想起来了:“哦,那个爷爷啊?”
“你管他叫爷爷?”傅非臣挑眉,“那你该叫我叔叔。”
陈念:……
他别过头往车窗外看,表达抗议。
然后脑袋就被人戳了下。
“那是杜明远他爸。”在他炸毛前傅非臣说,“怎么样,改变主意了吗?”
给狗出出气
“我没必要去吧。”
陈念有点想不通他去见人家干嘛。
杜家看起来反正是再没有翻身的余地,杜家两兄弟也在傅非臣手上扣着。要怎么着都他一句话的事,值当大晚上主动约人谈判?
“怎么没必要,他儿子捅了你一刀。”
傅非臣说着,手就往他腰上搭。陈念痒得往上一窜:“不是有你呢吗!”
这话倒是把傅非臣哄高兴了。他按着陈念脑袋胡乱揉了两把,把人揉得乱七八糟:“知道。”
“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呵呵。陈念一边趁挣扎偷偷拿拳头揍他,一边在心里反驳。
讨公道,那傅非臣得先讨伐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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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地方陈念还是跟着下去了。他有点担心傅非臣把老爷子心脏病气出来,进门前一直拐弯抹角提醒他:“这种赶尽杀绝的事,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吧。”
傅非臣示意服务生开门,顺便扭头看陈念:“我现在名声好?”
“……”
还真是,鹭城那边他都快成逼退父亲暗杀兄长的不孝子了,风评远比贺睢这种陈念眼里的地花板还烂。
傅非臣再怎么着,对手底下人倒是不算差。傅氏那群人肯忠心耿耿给老板干活,不都因为跟着他有肉吃么。
他也就跟陈念犯犯畜生病。
……
陈念嘴角抽搐,一时间感觉也没有很同情他了。
正胡思乱想着,傅非臣已经进门。
绕过红木屏风是一张四方桌,正搁在样式古朴的花窗下。傅非臣略略躬身,跟椅子里坐着愣神的老人握手:“杜伯伯,好久不见。”
“……傅总。”
老人站起身,又被傅非臣扶住胳膊拦下:“您坐。”
说完他也坐到对面去。陈念本能往他后面站,但傅非臣朝他抬抬下巴:“你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