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脑袋已经不太清楚,感觉哪里凉快就往哪里蹭,脸贴进傅非臣手心里拱来拱去,鼻尖湿漉漉,像小狗。
“……”
傅非臣垂眼看他。
怎么那么脆弱,昨天还趾高气昂跟自己吵架,今天就倒下去,病得惨兮兮叫妈。
他不是已经二十岁了么。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已经……
陈念如果知道傅非臣拿自己跟他作比较,估计会从床上跳起来,大骂他不讲道理。
傅非臣经历的是什么教育,他经历的是什么教育。
“妈妈……渴。”发高烧的糊涂蛋又在叫人,声音黏黏糊糊,“喝水……”
“傻子。”傅非臣想掏出手机给他录下来,抬起胳膊却莫名其妙一拐,把碗端到了手里。
刚才阿姨过来喂过,陈念很警惕,一口没喝。傅非臣没照顾过人,把他拎起来、让靠进自己怀里时像在折腾布娃娃。
陈念不舒服地皱眉,脑袋顶着他颈窝拱来拱去:“唔……”
“别哼唧。”傅非臣额头有青筋在跳。他把碗递到陈念唇边,“张嘴。”
可能是渴急了,陈念这次听话地张开嘴,舔了两口水进去。傅非臣手腕往上抬,他就跟着急急地吞咽,像知道饲主没多少耐心,再多磨会儿就没人管了。
医生已经等在门外。傅非臣将整碗水给陈念喂下去才站起身。
他怎么可能为个生病的小土狗耽误一天。傅总低声跟守在外面的管家嘱咐两句,便转身走了。
仿佛没半点留恋。
医生带来的进口药起效很快,陈念下午就醒了,傍晚就能拖着绵软无力的四肢下地溜达了。
不过他也没多少劲头作妖,爬起来洗了个澡,就又躺回去。
床头柜上放着水和一些好消化的糕点,陈念一边吃一边给杨允铎发消息,问自己发烧生病旷工一天会不会扣工资。
如果会的话那他也太冤枉了,明明是傅非臣在折腾他!
这高低得算工伤吧。
杨允铎很快回他说不会,陈念大松一口气,刚打算把手机扔开再睡一觉,就看见杨特助语气委婉地提醒他。
杨允铎:【你烧得严重吗?神智不清的时候没做什么吧。】
都神智不清了还能做什么,陈念莫名其妙。他躺在床上回忆了下。
早上应该是他发烧最厉害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有人给他喂水。动作生疏但还算温柔,喝完还帮他擦了擦嘴。
应该是管家大爷吧,老头岁数这么大了不容易,看傅非臣那祸害遗千年的样子,估计平常很少生病。
大爷不熟练是正常的,陈念不怪他。
实在想不起自己惹了什么祸,陈念问他:【我没干什么吧,你怎么这么问?】
杨特助的回复依旧谜语人:【傅总今天心情不太好。】
那太好了!陈念喜上眉梢,不过顿了下他就有点明白杨允铎的意思了。
难道是……
他神智不清的时候,吐傅非臣身上了?
解气!
陈念美得在床上打了个速度缓慢的滚,虽然心知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