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工作时的极度专注、严厉与工作外的鬆弛、幽默形成的巨大反差,加上他毋庸置疑的才华,像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杰西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
。。。。。。。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到了五月中旬,拍摄进程过半。
剩下的几乎全是硬骨头——杰西卡独自一人在礁石上挣扎求生的重头戏;体力的消耗和情绪的持续紧绷达到了顶峰。
这天晚上,拍了一场nancy试图用礁石磨断绳子却差点失手伤到自己的戏份后,杰西卡显得格外疲惫,情绪有些低落。徐阳已经说了“这条过了,非常棒”,她似乎还沉浸在那种绝望和无助里。
深夜,徐阳正在房间里梳理第二天的分镜脚本,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谁?”
“徐,是我,杰西卡。”门外传来她略显沙哑的声音。
徐阳打开门,看到杰西卡穿著简单的t恤和短裤;素麵朝天,眼睛似乎还有点红肿,手里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
“嘿,怎么了?进来吧。”徐阳侧身让她进来。他的房间也很简单,桌上铺满了剧本、分镜图和各种標记笔。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杰西卡走进来,“我只是对明天那场试图用信號灯吸引远处船只注意却失败的戏,有点找不到感觉。那种从希望巔峰跌入绝望谷底的落差……我怕我演不好。”
“我们来聊聊,”徐阳给她拿了个杯子,倒了一点她带来的红酒,自己也倒了一点,“你觉得难点在哪里?”
两人就著剧本和角色心理,开始討论起来。
徐阳耐心地帮她分析nancy当时的状態,从身体到心理,层层剥茧。他话语精准,比喻生动,甚至亲自示范了几个表情和肢体动作。
“……所以,那一刻的崩溃,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一种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希望都被瞬间抽空的虚无感,甚至有点想笑,笑自己的徒劳……”徐阳描述著。
杰西卡认真地听著,不时点头,抿著红酒。也许是连日来的压力,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徐阳的描述太过代入,她突然毫无徵兆地沉默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徐阳愣了一下,停下话头:“杰西卡?你没事吧?”
“i#039;msorry。。。i#039;msosorry。。。”
杰西卡的声音带著浓重的鼻音,她突然放下酒杯,用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起来,“我只是……感觉好累……好难……我感觉自己就像nancy,被困住了,看不到岸边……压力太大了……”
徐阳迟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嘿,没事的,你已经做得非常非常出色了。这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
他的安慰仿佛是一个开关,杰西卡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身上,呜咽出声。
徐身体一僵,隨即放鬆下来,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髮上,低声安慰著:“哭出来吧,没关係的,释放出来就好了……你很坚强,比你自己想像的要坚强得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杰西卡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轻微的抽噎。
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掛著泪痕,不好意思地想鬆开手:“哦天哪,对不起,徐……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四目相对,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隱约的海浪声和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酒精的气息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泪水的咸涩,形成一种曖昧至极的氛围。徐阳看著她泪眼朦朧、脆弱又迷人的样子,鬼使神差地,他低头吻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杰西卡身体微微一颤,没有躲开。
下一刻,他吻上了她的嘴唇。
这是一个试探性的,带著红酒醇香的吻。杰西卡只是僵硬了一秒,隨即仿佛找到了某种宣泄口般,热烈地回应起来。
连日来的压力、彼此间悄然滋生的欣赏和吸引力、这个特殊环境下的情绪共鸣……所有的一切在这个夜晚找到了一个失控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