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实还是给了珍妮一击。
原著里的乔丹姐弟(康利夫人和酒馆老板)可不是在巴黎活动。
一时间有无数种猜测疯狂涌入珍妮已被恐惧侵蚀的混沌大脑,幸而她在对比过与女侍琴的力量差后还能维持冷静之色,一边安排对方守在房门之后,一面去摸手提箱里的防身匕首。
托洛米埃确实是有不轨之心,但是自诩风流倜傥的有产青年绝不会用登徒子的方式向珍妮求爱:“布拉什维尔!我可怜的,被爱情与酒精蒙蔽大脑的孤独同伴,你现在的样子比一直追逐绪任克斯的牧神还要粗俗无礼。”
酒馆的老板生怕他们吵到三楼的康利夫人:“来点烟草清醒一下。”
他那口袋堪比一个百宝囊。
老板的鼻烟让布拉什维尔喷嚏连连,但好歹是安分了点,让架着他的雅格有空整理凌乱的衣裳。
他们搁这儿磨蹭的功夫,爱德蒙已带着落在一楼的同伴追赶上来。
同样是被女侍灌成一滩烂泥,爱德蒙的同伴可没有在楼梯闹腾的旺盛精力,而是仰头发出鼾声。
老板的视线在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醉鬼间反复流连。
如果不是熟客在前,他甚至会抑扬顿挫的“啊”上一声。
“你在干嘛?”穿好衣服的珍妮把匕首藏进罩裙下的口袋。
耳朵附在门板上的琴被珍妮的询问吓了一跳,已经摸到木闩的手也光速缩回:“我想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这话把本就紧张的珍妮搞得汗毛倒竖:“你确定要出去看看。”
她不想以最坏的方式揣测对方:“酒馆的老板对你好吗?”
琴是真的后悔说出刚才的话——这跟说自己是门外人的同党有何区别:“我自九岁起就住在这儿。”
酒馆的老板是有生意人的不少缺点,但是他对厨娘一家绝对算是恩重如山。就是搁在整个法国,他也算是数得上号的良心老板,“他不会让我涉险的。”
但是想想老板用来开酒馆的钱是怎么来的,她又没了直视珍妮的任何底气。
“你别缩在房门后。”琴的反应让珍妮的戒心略有下降,但还是把兜里的刀柄攥得很紧:“小心他们直接踹门。”
如果是在一楼售酒的女侍听了,兴许会说托洛米埃还放不下那故作高雅的绅士样,但是与托洛米埃同行的布拉什维尔就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