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织没有拒绝白砚的提议,还顺从的穿上,事情就开始变得不简单了。
人鬼相恋,有悖人伦,是天道的规矩。
凡触犯者,必受天打五雷轰之刑,届时偏爱凡人的天道自不会对白砚怎么样,但作为鬼的江玉织,魂飞魄散就是早已预定好的结果。
“怎么了二哥,我只是怕玉织穿久了感染风寒。”
站起身的白无常,俯视白砚,挡住了并不热烈的阳光,手中咬了一口的烤鱼,脱手,砸在地上,带起细碎的灰尘。
气氛凝滞,江玉织叹了口气,把白砚挡在身后,隔绝她二哥的视线,伸手捏住他正在冒黑气蓄力的指尖,很快放开。
“谢必安,你想多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做,我比谁都珍惜我的命。”
“你最好是这样。”
想起江玉织刚被他和小黑带回地府时的样子,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之间是有些信任在的。
“白公子自己散心吧,家中还有些活计要做,就先带小织回去了。”话落,也不管白砚什么反应,拽住妹妹的手,就快步离开。
他们走远了,白砚还能隐隐听到,突然变脸的江二哥训斥的声音——“回去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了,像什么话?再找人给那小子送过去。”
以及江玉织平淡无波,没有起伏地回应,“知道了。”
果然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白砚久违地又咳起来,心脏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撕心裂肺地咳,仿佛要把内脏都呕出来。
吓得阿昭赶紧上前扶住弓下腰的公子,“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公子,我们也赶紧回去,请御医来看看吧。”
白砚摆手,“无妨,把剩下的这些拿去分给砖房的人,掉地上的用水冲一冲,弄干净了拿去喂狗吧,我在马车上等你。”
“可是……”阿昭迟疑地看着白砚的状态。
“没什么好可是的,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快去。”
阿昭被赶走,白砚捂着胸口独自走向马车。
……
范无咎回到地府,迎接他的是牛头马面哭丧狰狞的脸。
简直有碍观瞻。
“范爷!您终于回了,石磨地狱的鬼差折损过半,修养魂体去了,那厉鬼不知为何鬼力大增,我们也快制伏不住了。”
牛头哭丧着脸,捂住头顶断了半截的角,催促范无咎赶紧去看看。
马面急得一张马嘴疯狂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知道了,大帝呢?陆判呢?几个鬼王也不在?”
“大帝带着四方鬼王上天去了,说是江娘子给他捅了个大篓子,剩下东方鬼王,他要镇守鬼门关,是万万离不开的。”
“陆判这几日也没来?”
“范爷,只有您。”
范无咎脚步加快,一路上奇形怪状的鬼,看见他就退避三舍,牛头粗噶的声音加上马面不断地磨牙声,刺的他脑仁疼。
也不知小织做了什么,还要让大帝带四个鬼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