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织低着头,不看他。
见状,谢必安冷哼一声,“你最好是这样。”
“还有,在我查清楚你今天见到那个孩子之前,你都不许再找他。”
“你是说周勇?他怎么了?”闻言,她这才抬头疑惑地问。
“魂魄和肉身不符。”
“嗯?”
谢必安没立刻回答,摊开掌心,一本生死簿凭空出现,飞快翻动,很快就出现江玉织口中的那个名字。
“周勇,左淮人……饿死,卒年八岁。”
“周勇已经死了?那今天?”
“他身体里是成年男子的魂魄。”
江玉织想不到说什么,一时语塞,他们一家人,爹入狱,疑似被操纵心神,儿子被不知名魂魄附身。
周娘子若是知道……
“谢哥,我必须去一趟牢里,他们一家父子两人都有问题,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谢必安看她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可以去,但是我要跟你一起。”
“好,就今晚。”
明日张沈两家就要出丧,要是在周泉身上发现什么,想要查看遗体的伤口,恐怕就来不及了。
下葬没见到娘子,想她
深夜的牢房,幽深静寂。
今晚没有月光,层层叠叠的云将御街同闹市隔绝开。
两个鬼穿着鬼差的公服,大摇大摆地走进府衙大牢。
守牢门的衙役正撑着头打瞌睡,只感觉一阵阴风拂过后颈,不禁打了个寒颤,人是清醒许多,环顾四周什么也没发现,就放任自己闭上双眼。
大牢的看守未免也太松懈了。
难怪陆判每日都忙成那副德行。
谢必安对看守嗤之以鼻,带上江玉织施施然地进入大牢。
牢里也没多少人,几个关几天就放出去的早就睡下,待审的和死刑犯在更深处。
谢必安在生死簿上调出周泉的生平。
直至路过一间角落里的牢房,布满岁月痕迹的旧书,轻微地震颤一下。
便知是这里。
漆黑的牢房里,靠墙边的干草上蜷缩着一个人影。
江玉织想也没想就要靠近查看,被谢必安拉住胳膊,狠狠地瞪她一眼,拽到身后。
两个鬼一前一后,无视仅有三四寸宽的阑干,踱步到人影边。
这人也是怪异,手脚沾着零零散散地糊着半干的血迹,粗布麻衣上是鞭子抽过的血痕,凑近了能闻到一股子不明显的臭味。
“离那么近做什么?”谢必安一把拉开蹲着身子,脸离那人越来越近的江玉织。
“谢哥,他身上很难闻。”江玉织吸吸鼻子,味道更重了,有点反胃。
“犯人都这味儿……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