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织沉默,突然有些嫌弃腰间的铃铛,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乖狗狗,要穿衣服吗,我又做了新的。”她低头在斜挎着的小包里忙碌地翻找,不敢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她怕一旦对视上,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谛听憋闷地应答,都想先把这事儿翻篇。
江玉织蹲在地上,捏住谛听的爪子给它穿衣服,嫩黄色的小马褂,套在谛听身上,盘扣居然有点紧,这狗到底吃了多少。
感受到江玉织狐疑的眼神,谛听顽强地吸了吸肚子,把自己塞进以往都很合身的小衣服里。
“算了,我改改再给你穿吧。”
“嗷,好,织织织,你可不能嫌弃我。”谛听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怎么会,胖胖的很可爱呀。”手感也非常不错,江玉织都捏着嗓子说起话来。
“嘿嘿,织织织你最好了么么么么。”
“对了,织一二三四是怎么回事?”江玉织捏住谛听的腮帮子。
“嗷嗷,似桂柴,首尚了。”口齿不清地解释,江玉织一个字都没听明白,谛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赶紧放开自己作怪的手。
胖胖大狗晃晃脑袋,重新说,“是鬼差嗷,她们魂魄受伤了,没办法在地府干活,就被派来你这儿了,谢必安说省得他还要费力气维持四张纸人的活动。”
蹲着和谛听闹腾了有一会儿,腿脚都有些发麻,正准备起来活动活动,再去二楼给周泉把寿衣做起来,顺便给谛听把马褂改大一点。
织珥就进来找她了,看见小姐和谛听大人过了半晌还在门廊这儿蹲着,略感觉奇怪,也没多问。
“小姐,对面铺子的小厮找来了,说要见您。”
阿昭?他一个人来倒是少见,难道白砚出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
才掀开门帘,阿昭就像见到救世主一般扑上来,差点给江玉织跪下,被织珥扶住了。
“江掌柜!江二公子在吗?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自从昨个儿您走了之后,公子他吐了好大一口血,回来之后就晕过去了,御医也请了,若是江二公子也没辙,那……”
江玉织眉头紧蹙,“殿下知道了吗?”
“殿下去粮仓那边了,已经派人传信去了。”
“你别急,我这就跟你去。”
“那江二公子?”
“我去也是一样的,走吧。”
“诶诶,好。”
没等走了,谛听就跟上来,扒住江玉织的腿,尾巴摇的飞快,显然是想一起去。
“这狗?”阿昭有些迟疑。
江玉织面无表情地编瞎话,“我家从小养的,近几日才送来,万一明泽是被魇住了,它能给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