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主要浴池里泡满了人,哼著小调,搓著泥垢,脸上儘是愜意舒坦。
等候区也坐了不少人,喝著免费提供的粗茶,閒聊著家长里短,市井新闻。
徐长青又临时开闢出一个小角落,摆上几条板凳,专门售卖“徐记香皂”和新试製的“驱蚊药浴包”。
那里更是被大姑娘小媳妇围得水泄不通。
“哎呦,可算排到了!给我来两块香皂!”
“这药浴包真管用?昨夜我家么儿被蚊子叮得哭……”
“管用!咋不管用!俺家那口子昨夜泡了,一觉到天明!给我来五包!”
……
徐伯收钱收到手软,那盛钱的陶罐换成了木匣,又很快堆满。
铜钱碰撞的叮噹声几乎没断过,间或还有小块银角子落入其中,发出更令人心醉的闷响。
他脸上笑开了,皱纹都舒展开,忙得脚不沾地,却丝毫不见疲惫。
石娃和另一个新招的小学徒穿梭不息,添柴烧水,递送毛巾,维持秩序,额上汗水涔涔,眼神却亮得惊人。
徐长青从雅间出来,累得不轻。
这几日搓背的客人增多,他忙的胳膊抽筋!
回到柜檯,看著眼前喧闹却有序的景象,心中那根紧绷已久的弦,终於稍稍鬆弛,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是对他跨越时空的知识、一次次果断决策和艰难付出的最好回报。
打烊之后,盘点一日收穫成了最令人期待的环节。
油灯下,四人围著小桌。
徐伯小心翼翼地將木匣里的钱全部倒出。
黄澄澄的铜钱堆成了小山,其中还混杂著几粒小小的银豆子。
“成人浴七十八位,得钱三百九十文!”
“速浴二十三位,得钱六十九文!”
“搓背……嚯!足足三十五人!得钱七百文!”
“香胰卖出四十三块!得钱两千一百五十文!”
“药浴包卖出三十七包,得钱三百七十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