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终于池砚舟将玉兰发簪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礼盒中,他的神色温柔瞧着盒中的发簪,露出真情的笑容。
池砚舟几天没真心实意笑过了,前几天书院同窗们看到他强撑的笑,都私底下说他板着苦瓜脸。
他想:还是要好好和大小姐好聚好散。
池砚舟抬手想要触碰精致躺在盒礼盒的玉兰簪,陡然发现自己的脏手不能触摸簪子,又神情哀伤的收回了脏手,将玉兰簪放好在书桌的抽屉里,用锁头将抽屉锁好。
他起身出了书房,来到别苑中的水井旁,将提水桶扔进井里,默默摇上一桶水,把水打到木盆里。
池砚舟做完一切后,缓慢蹲下掀起袖子,弄湿手后忍着痛,用皂角洗净手才转身回了房间拿上自己的书籍去往书院。
池砚舟最近都是走路去的书院,到了书院后不早不晚,已经有许多同窗在认真写着文章了。
当他来到自己的书桌,放下东西整理着书籍文章时,他发现在文章里面有人给他夹了小纸条。
池砚舟困惑的拿起小纸条,展开里面的内容时。
“池砚舟,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午时末后山小树林不见不散——邵志学留。”
邵志学要告诉他什么事呢?
池砚舟回想着这位邵志学的外貌,却发现此人存在感极低。
午时末,池砚舟按照邵志学纸条上留的内容,孤身一人来到后山小树林。
果然,有人在等他,对方也是一个人。
池砚舟试探的喊了声:“邵兄?”
邵志学点头:“池砚舟,是我。”
邵志学丝毫不掩盖眼里对池砚舟的厌恶,他就是没来由的讨厌池砚舟,甚至恨他。
他不明白池砚舟和他,同为寒门书生,凭何池砚舟才华比他高,夫子总夸他。
池砚舟明明也应为母亲深陷囹圄,池砚舟就该和他一样,在书院内、权贵手底下讨生活过。
凭什么他就没有?
池砚舟又凭什么能风光霁月、高洁不屈,入了贵女的眼?
难道就只是凭借高傲不折服权贵?凭他这张脸吗?
叫他邵志学如何甘心。
池砚舟往前走一步,邵志学便退一步。
池砚舟瞧清了邵志学眼里明晃晃的恶意,止住在原地。
他说:“邵兄,要同我说什么?”
邵志学冷笑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清晰:“你知道我昨日外出遇见谁了吗?”
他自顾自说,池砚舟这么聪明,也隐约知道了他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