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和周延儒听明白了,皇上跟曹公公两人在给自己演双簧呢!
难怪平日里话挺多的黄尊素今晚成了锯嘴的闷葫芦。
这时顾炎武指著西边说:“皇上,你看,那边的火势变小了,还有你听,到处都是王师的喊杀声。”
確实,大教场的火势在变小,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向大教场围过去。
朱由校转头问两人:“那你们知道这些平叛的王师有哪些吗?”
黄宗羲抢先开口。
“这些兵马有戚將军和萧大帅编练的南直隶巡防营,有驻在龙潭的东海都司海军陆战队。。。”
顾炎武补充道:“还有长江巡检司的巡检营,除此外,应该还有南直隶保安司的特勤营和南京警察厅负责外围,以及城內其它地方秩序维护。”
朱由校说:“这些混蛋,还在用老法子敷衍朕。
以为只要报了地方有兵变,朝廷就会手足无措,想方设法息事寧人。
对,息事寧人。
歷代先帝,治政都是一个字,静。
一切难以预测的变化都会让他们觉得恐慌。”
朱由校右手狠狠一挥,“但是朕知道,大明要是还以不变应万变,以静为上,就要入土了。
入土凉凉了,那才是真正的静,静到极致!”
朱由校指著远处的火光,对几人说。
“动一动又如何?
这样的动,祛毒除腐,活血化瘀,这是好事。
难不成朕还怕他们打到紫禁城,逼著朕去找棵歪脖子树上吊?”
朱由校的话让几人心里发寒。
“实话跟你们说吧,是朕下了密旨给戚昌国和萧如薰,叫他们不要动南京三大营的勛贵子侄和家僕军官,全部塞到大教场里。
前些日子,朕一直在敲打南京的勛贵,叫他们收敛。
该辞职的辞职,该改行的改行。
可惜,有些人听不进去,也有些人听进去,可是碍於情面,开不了口,下不去手。
一直到朕南巡到南京,大教场的这些老爷军官,只走了不到五分之一。
其余的人还群情激愤,说北边新军粮餉那么高,他们为何只给那么点?”
说到这里,朱由校不由长嘆了一口气。
“朕真不知道大教场这些人,怎么会有这么厚的脸皮?
北边新军,都是靠汗水、鲜血和性命,为国戍边,开疆扩土,拿到应有的报酬。
这是血酬啊!
大教场的这些人,干了什么,他们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无耻的话?
不给就闹餉,家传手艺啊!
还特意选在朕入住南京的第一晚,给朕来个下马威!
这些人的脑袋,是被挪到屁股上去吗?
只用来拉屎放屁,不用来想事情?”
温体仁和周延儒对视一眼,觉得皇上这句话问得太对。
这些南京三大营的“老爷军官”,天天吃喝嫖赌,从来不关心时政的吗?
你们知道皇上这几年杀了多少人?
阁老尚书,都照杀不误。
凭什么你们认为自己这样闹一闹,就能让皇上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