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在西边、北边其它三旗营地慌乱一片时,两千正白旗骑兵,趁著夜色悄悄出发,向东而去。
被拋下的一千多正白旗旗眾,都是伤残病弱。
他们互相扶持著,牵著马拉著车,跟在后面,可是不一会,前面的两千旗眾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再很快,不仅连人影看不到,连马蹄声也逐渐远逝。
有旗丁坐在地上豪陶大哭,所有人都万念俱灰。
一位负伤的甲喇额真在部下搀扶下坐在石头上。
“哭什么!来二十几个腿脚利索的,选好马,举著白旗去寻找南蛮。。。大明王师,就说我们愿降!”
其他人一听,纷纷出声附和。
“对,我们愿降!”
“我这里有白布,拿去。”
遇袭后两刻钟,阿敏、济尔哈朗和莽古尔泰在慌乱中凑到一块。
“南蛮子居然用这么歹毒的火器!有本事堂堂正正跟我们打一仗!
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莽古尔泰的脸被烟火熏得漆黑,身上的衣甲有被火燎过的痕跡,狼狈不堪,愤怒地破□大骂。
阿敏问济尔哈朗,“老八呢?”
“跑了!”
“跑了?”
“对,他带著两千正白旗精锐跑了,把一千多老弱病残丟在营地里,那些人举著白旗打出找南蛮子军投降。“
莽古尔泰大骂道:“老八肯定跟南蛮子有勾结!
他把我们引到这里的,结果南蛮子早就设下埋伏。现在我们被烧得这么惨,他抬腿就跑了!
肯定是跟南蛮子有勾结!
回去后,我一定要找他算帐!”
阿敏说:“先跑出去再说。”
突然他脸色大变,身子一扑,趴在地上,耳朵贴著地面。
济尔哈朗和莽古尔泰也脸色一变,跟著趴在地上贴著地面倾听,才听十几息,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少说也有三四万骑兵。”
“南蛮子怎么有这么多骑兵!”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先跑出去再说。”
济尔哈朗咬咬牙说:“大贝勒,二贝勒,前些日子我悄悄收买了弼喇什的两个手下,他们常年游走在这一带,非常熟悉滦河、西辽河到辽东的路。
我们现在跟著他们,看能不能逃出生天。”
阿敏和莽古尔泰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好,好,四贝勒,还是你想得周全。”
“但是想逃出去,我们就不能带太多,还要叫去引开南蛮子的追兵。”
阿敏和莽古尔泰盯著济尔哈朗,看到一张在摇曳的火焰中,忽明忽暗的脸,狰狞又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