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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我现在还年轻（第2页）

两天后，何雨柱独自驾车抵达腾冲。高原气候干燥清冽，远处雪山巍峨，云雾缭绕。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他来到一座偏僻山村，村口立着块残破石碑，刻着“松山遗民安置点”。

村子几乎无人居住，唯有半山腰一间土坯房亮着昏黄灯光。他敲开门的瞬间，一股中药味扑面而来。

屋里陈设简陋，墙上挂着一张老式中国地图，钉满了红蓝标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正在听收音机里播报的一则新闻：“……联合国宣布将‘萤火计划’列为全球清洁能源典范，专家称其模式或将改变第三世界能源格局……”

老人缓缓转过轮椅，正是郑伯伦。

十年不见，他瘦得脱形，右腿截肢处裹着旧布，脸上皱纹纵横如沟壑，唯有一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

“你来了。”他声音沙哑，“比我想象中晚了三天。”

“路上绕了些路。”何雨柱跪在他面前，声音哽咽，“师父，对不起……我没找到您。”

郑伯伦抬手打断他：“别道歉。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比我当年强十倍。”他指了指收音机，“全世界都在谈你的名字，可你知道吗？他们怕的不是你的技术，是你的‘心法’。”

“心法？”

“对。”郑伯伦咳嗽两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当年我研究‘永续能源’时悟出的道理：真正的光，不在电池里，而在人心中。谁能让普通人相信‘我也能点亮一盏灯’，谁就能撼动旧秩序。”

他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手稿和一张U盘。

“这是我这些年整理的‘光源理论体系’，包括能量共振、群体心理驱动、分布式供能的社会模型……”他盯着何雨柱，“但我一直不敢公开。因为一旦掌握这个理论的人心术不正，就能用‘光明’之名，行控制之实。”

何雨柱心头一凛。

“所以你必须明白，”郑伯伦紧紧抓住他的手腕，“‘灰鸦’不是偶然出现的。他们是旧能源帝国的最后一搏。而你要做的，不仅是对抗他们，更要建立一套无法被篡改的‘光之伦理’。”

那一夜，师徒俩彻夜长谈。

何雨柱才知道，郑伯伦当年入狱后并未放弃研究，而是借着给偏远村落修发电机的机会，秘密测试“群体共能”概念??即多个微弱能源源通过特定频率同步，可产生远超个体总和的能量输出。这正是后来“萤火蜂群”网络的雏形。

“你做的‘千灯共生行动’，本质上就是我在山里试出来的那个模型。”郑伯伦叹息，“可惜，我太老了，看不到它开花结果。”

第二天清晨，何雨柱准备启程返回。临行前，郑伯伦交给他一封信。

“交给联合国秘书长。”他说，“里面是我以‘国际能源伦理委员会’创始成员身份签署的提案：设立‘光明宪章’，明确禁止任何组织利用能源进行思想控制、信息封锁或社会分化。这是你下一步必须推动的事。”

何雨柱郑重接过信封，深深鞠躬。

回京途中，他接到林晓彤电话：“‘镜面计划’触发了！我们在巴基斯坦卡拉奇发现一个信号源，正在向境外传输加密数据。对方使用的正是我们刚刚发布的‘诱饵方案’中的错误参数。”

“抓人了吗？”

“特种队已包围目标地点。但……”林晓彤声音颤抖，“嫌疑人是个年轻人，叫李志远，是你三年前从甘肃招进来的实习生，曾参与过量子中继器开发。”

何雨柱握紧方向盘，指尖发白。

李志远……他记得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父母死于矿难，靠助学金读完大学。入职那天，他站在办公室门口说：“何老师，我想让家乡的孩子晚上不用摸黑写作业。”

“先控制住他，不要伤害。”何雨柱闭眼道，“我要亲自见他。”

四十八小时后，李志远被秘密押送至北京郊区一处安全屋。审讯室内，他满脸憔悴，双手铐在桌上，眼神却倔强。

“为什么？”何雨柱坐在他对面，没有穿制服，只是一件洗旧的工装衬衫。

李志远冷笑：“你还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妹妹现在在哪吗？她在迪拜一家私人医院ICU躺着，肾衰竭。需要换肾，手术费八十万。我没有钱，你们的‘光明基金’审批三个月都没批下来！”

“我可以帮你！”何雨柱急道，“只要你说明情况，基金会立刻支援！”

“晚了！”李志远突然吼出声，“就在上周，医生说她最多撑两个月！而你们还在开会讨论‘资金使用优先级’！我等不起！他们答应我，只要提供一次数据，就先付三十万救命钱！”

室内一片寂静。

何雨柱缓缓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你说得对……是我们错了。审批流程太慢，反馈机制太僵化。我们忙着照亮世界，却忘了有些人正躺在黑暗里等死。”

他抬起头，直视李志远：“但我不能认同你的方式。出卖信任，只会让更多人陷入更深的黑暗。如果你真想救妹妹，让我来帮她。用正当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