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祖父就这么呼噜呼噜的吃着热干面,心里更是美滋滋。
邹父处理完事情从外书房回来,正想找亲爹商议朝中事情,没想到正是撞上这一幕。
桌子上啃过的骨头,其他的吃过什么竟然都看不出来,他无奈的站在门口。
“父亲。”他直接重重的喊上一声。
邹祖父正巧把热干面最后一口吃完,瞧见是儿子过来,又不自在的咳上两声。
“这么大声做什么?吓到我了。”
邹父进来撩袍坐下,心里腹诽,若不是你心中有鬼,怎会被吓一跳,但他话到嘴边。
“父亲,您吃的这是什么?有好吃的怎么不告知儿子一声。”又看到旁边的酒,“我也与父亲好久没一同吃过酒了。”
邹祖父皱着眉头,默默的拿起油纸上还剩下一节的猪蹄,“不用了,我自己还不够吃的呢。”
邹父瞧着亲爹满脸的防备,真是伤透心,他难不成会上手抢老父亲的吃食吗?
沈嫖在邹祖父走后,就准备去接穗姐儿下学,今日天边的晚霞甚是好看,红彤彤的,倒映在蔡河,岸边的垂柳衬着粉墙朱户,人来人往,又要到汴京最热闹的晚间了。
她从家门口出去,快到女傅宅邸时,路过巷子里的肉铺,瞧见那案板上一块上好的羊里脊肉,纹理走向漂亮,另外十分新鲜,看老板刚刚切开一块卖出,忙上前去。
“老板,这块肉我要了。”
老板五十多岁,看一眼小娘子,手上拿起油纸给包上,边包还边说话,“小娘子十分识货,是个吃家嘞。”
沈嫖笑着点头,“多谢老板夸奖。”这一块有一斤,一百二十多文呢,羊肉价钱确实昂贵。提着肉接了穗姐儿。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家门口,就看到邹远和陶谕言已经等在家门口。
穗姐儿看到有食客来,先回屋去习字。
院子里这会已经满是卤子的香味,沈嫖临走前还和了一块面,晚上准备做个手擀汤面,毕竟天气越来越冷,不喝点热乎的也不舒服。
邹远努力忽视这往鼻子里钻的香味,但今一整日他都跑上跑下没闲着,现在他已然饿的前胸贴后背。
“沈小娘子,我明日下午着人送来三十只宰杀干净的小公鸡,可以吗?”
沈嫖点头,“好。”
邹远说完后肚子就咕噜噜的叫起来,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响,他耳朵瞬间就红了起来。
陶谕言更是不好意思的背着手转过头,只瞧见肩膀不断耸动,不过在场的几人都知道他是在憋笑。
邹远口中生津,饿中生急智,“沈小娘子,我们晚饭能在这里吃吗?我付钱,我听闻食肆上面有包厢,就当做给我们做些吃的当做食肆。”上次王大人在这里用过饭,他无意间听闻的。
沈嫖顿觉有些哭笑不得,又看邹远后退半步,还行云流水般双手在前行个礼,颇为恳切,想了好一会,正好买来了羊肉。
“好,不过家中没什么食材,我今日是准备了一只卤鸡和手擀面的,不过我刚刚买了羊肉,可以做羊肉炝锅面。”
邹远忙不迭的点头,“那多谢沈小娘子。”
沈嫖把他们带到楼上的厢房,还是上次王大官人用过的,然后就去厨房开始忙活。
邹远看到这包厢虽然简单,但很整洁,巡视一周,起身推开窗户,正巧能看到蔡河,平静的水面上吹来风迎来阵阵涟漪,岸边的小食摊也都摆了起来,往日听着觉得嘈杂的迎来送往的声音,现下竟然觉得还不错。
“陶兄,你瞧,这风景还挺雅致的。”
陶谕言现下也很习惯这般简单的厢房摆设,昨日有好友设席到酒楼,彩带飘扬,戏曲跳舞的太过繁华还有些奇怪,想着主动走上前往远处眺望,心旷神怡。
沈嫖把里脊肉按照纹路切片,然后简单放些盐抓拌一下,这样爆炒出的羊肉会更入味。
面是她走之前和上的,就是为了让面条能多醒醒,这样面团光滑,面也会更劲道。
热锅凉油,用葱段爆炒出香气,再把肉放进去,放胡椒,盐,酱油调色调味,倒入炉子上的热水,盖上锅盖,灶里又插上两根木柴。
沈嫖洗好手开始擀面条,面团和的软硬适合,擀起来就快很多,切的整整齐齐的,拎起上面的一头,就是一把顺长细滑漂亮的面条。
面条煮好简单的再放盐调味,最后滴上香油,瞬间香味更甚,柴火锅煮出来的具有浓厚的锅气,把卤鸡从中间切开分成两份,撕好放到盘子中,另外半分还有两个猪蹄是她与穗姐儿的。
沈嫖用一个托盘全部给送到二楼的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