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时榴关切的看着他。
有事,想死。
他现在是真的羞耻到快冒烟了,有什么比和心上人独处的时候丢脸更糟糕的事吗,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又怕时榴觉得他是傻子。
以往面对群臣的冷静和面对权臣的隐忍沉着全都没了,现在的他只是天底下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毛头小子,他没有任何闪光点,在优秀的心上人面前他黯淡无光愚笨不堪,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时榴面前。
他面对心上人的关心欲哭无泪道:“没,没事。”
后面好不容易安稳地送他到城门口,时榴便停下来了,他对闻人相生开口道:
“就到这里吧,我家的马车就在不远处。”
闻人相生本想一直送他到车上,但时榴坚持,他便只好放弃。
“好,一路小心。”
他们互相道完别便各自离开了。
马车缓缓驶过铺着厚厚积雪的街道,车轮碾过雪地,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车厢的车身由深色的檀木打造,上面的雕花繁复,金线勾勒的边缘纹样在路边的火光下闪烁着微光。
车门上镶嵌着精致的铜饰与玉石,为了照顾时榴冬季易受寒的体质,把手处包裹着柔软的貂皮,触手生温。
车窗悬挂着厚重的锦缎帘幕,既挡风又增添了几分华贵。座椅上还覆盖着狐皮坐垫,靠背和扶手都用绣有金线的丝绸包裹,使坐上去的人能感到细腻柔软。
车厢内的一角放置着一只小巧的铜炉,炉中炭火微微燃烧,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这种级别的马车绝不是一个商人家庭能拿下的,时榴对闻人相生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他自认为自己行走在外只是个商人,并且一个普通商人的身份就足够了。
他很欣赏这位朋友,不希望因为其他原因让他们的关系僵硬变质。
但不代表闻人相生就是让时榴另眼相待的独一个,因为他对所有朋友都是这个态度。
“夫人回来了?”
长赢侯府的门前几人早早便候在那里,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那辆马车缓缓地驶回来,然后慢慢地停留在门口。
很快就有人立即迎了上去——长赢侯世子,也是时榴和长赢侯李吹寒的养子,李筠欢。
“母亲终于回来了,我在这儿等了许久。”
“晚宴合不合胃口?衣服可还足够,有没有受寒?儿子在家也准备了一桌好菜,母亲可还想再吃一些?”
李筠欢拉住时榴的手久久不放开,一边想拉住他赶快进去,一边又喋喋不休,完全遗忘了回来的人似乎少了一个的事。
“夫人…”一旁的丫鬟颤颤巍巍地出声,打断了李筠欢。
“侯爷那边……可还需要再派一辆马车接?”
长赢侯和自己的夫人一同进宫,可是现在只有时榴一人早早回来了,下人有些担心李吹寒那边会出问题。
毕竟他们走的时候只乘了一辆马车,现在被时榴带回来了,侯爷那边就没有可乘坐的车马了,这大雪天又没带伞,还不知道该怎么回来。
“他不是喜欢和我一起坐这辆?其它马车他估计也坐不习惯吧,不用管他了。”
时榴吩咐人去把他专用的马车安置好,便头也不回地跟着李筠欢进去了。
剩下的几人在原地站着面面相觑,心里即使有点担忧但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