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鱼——”
江知砚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三个字。
夏稚鱼一抬头,正对上江知砚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神。
一向骄傲的男人紧抿着嘴唇,神色寒凉,他紧盯着夏稚鱼,
“你把别的男人带回我们家?”
看到江知砚这幅死样子,夏稚鱼就知道他误会了,心头顿时涌上报复的快感,唇角笑意越发灿烂。
真好,真该让江知砚尝尝误会后满心酸涩的滋味。
毕竟她以前误会他和刘妙琪的日子还少吗?也没见他澄清或者解释过什么。
“不是我们家”,夏稚鱼纠正他,“我和你已经分手了,至于小边,我俩这次过来是收拾我的东西。”
“我下午那会问了你秘书,他说你们今天要忙一晚上,要是早知道你今天只加班到七点,我们就早点过来收拾了。”
夏稚鱼笑容略显疏远,像是觉得碰到他很尴尬似的。
前几天还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今天就一脚把他踹开还要在他心头碾几脚。
还一口一个我们?
她怎么能这么自然而然的称呼她和边霖是我们。
中文博大精深,简简单单一个代词让江知砚感觉到自己被踢出了夏稚鱼的阵营。
收拾行李?
她收拾行李找谁不行偏偏要找边霖。
夏稚鱼明知边霖对她有想法,还要找他,这不明摆着告诉边霖她要分手了现在可以追她了。
恋爱关系的本质就是合作,一人释放信号,另一方接收后给出回应,拒绝或同意就在相方一念间,她的行为不就是在明确的给予边霖回应。
江知砚气的几乎要把一口牙咬碎,恨不得提着边霖领子把人丢出门外,再给夏稚鱼挂个眼科门诊,看看她眼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边霖这种小鸡崽子哪里比得上他万分之一。
酸涩蔓延愤怒膨胀,假如江知砚刷过小红书,那他就会确诊自己这种情绪是正在破防。
可惜江知砚没有,并且他从不觉得自己会真的被分手。
短短一天累积的所有糟心情绪在这一刻爆发——生母恶毒咒骂、极不顺心的工作、再加上夏稚鱼的“背叛”。
江知砚忽然笑了,笑容里满是讥讽。
“夏稚鱼,你还真是识相,一边口口声声说高攀不起我跟我不适合,一边转头就找个矮点树爬是吧。”
“又当又立是吧,可真有你的。”
腔调辛辣嘲讽,贴脸开大,骨子里的傲慢刻薄体现的淋漓尽致。
空气蓦然凝滞,夏稚鱼手上的动作冻住,像是被拔掉发条的机器人似的。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知砚怎么能这么说她?
长发从肩头滑落,搔着脖颈,痒得厉害。夏稚鱼忽然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这五年的时光简直像是喂了狗。
不,比喂狗都不如。
眼眶干涩的厉害,可能是哭太久了,现在连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至少就算她每天喂狗一块肉,五年的时间也足够狗记住她是个什么人了。
可江知砚呢,江知砚永远不会低头看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即便她再努力也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