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现在眼睁睁看着刘妙棋从江知砚车上下来吗?
江知砚车停在路边时的幻想像是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狠狠抽在夏稚鱼脸上,抽的她仓促转身,直奔地铁站。
夏稚鱼要脸,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继续去想江知砚到底在和刘妙琪说些什么。
她已经够狼狈了,夏稚鱼不想让自己在爱情里原本就不平等的位置越发低。
只能像缩头乌龟似的遁入自己的躯壳内。
不去看,不去想,假装不知道,骗自己江知砚肯定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跟刘妙琪沟通。
可刘妙琪不自觉往主驾车窗那边倾斜的身影像是浓硫酸一样腐蚀着夏稚鱼的心。
六月的北城街道闷热的堪比蒸笼,黏腻的热气裹着皮肤,呼吸都是潮热的湿气。
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起,是江知砚。
喉咙口忽然干涩发疼,被夏稚鱼强行遗忘到脑后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她不自觉攥进扶手,指尖用力到发白。
地铁里很吵,信号时有时无,江知砚的声音在此刻显得越发冷漠,隐约还夹杂着不悦,
“不是跟你发了消息说让你等我?怎么走的这么早。”
夏稚鱼翻出微信,这才看到江知砚中午的时候给她发消息说晚上等他一起回家,他订了一家很难约的餐厅。
她当时忙着处理工作,一看是江知砚的消息她就懒得回,也没仔细看是什么内容,随手就划掉了。
但江知砚意念回复她的次数还少吗?
夏稚鱼有模有样地学着江知砚的语气淡淡回复道:“中午忙着工作,看到忘回了。”
她正等着江知砚不高兴的切掉电话,江知砚的臭脾气她可太了解了,一有不顺心的就挂她电话,等着她去哄他。
夏稚鱼追他的时候没少哄着江知砚。
但现在她可不会哄着他了,最好这狗男人今天连家都别回,继续住他的酒店去,让她一人独享两米五的大床。
“那你现在在哪?我开车去接你。”
江知砚难得放低了声调。
大夏天,有豪车不坐王八蛋,夏稚鱼看了眼地铁上的标识,毫不犹豫报出下一站名字。
“你那边太吵了听不清,你微信发我位置,天气太热别出站,我快到了给你发消息。”
江知砚语气里的关怀之意清晰,夏稚鱼有些怔忪的挂了电话,心底情愫像是气泡水似的咕噜咕噜冒起泡泡。
最近这一年里,她和江知砚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打视频更是没有。
江知砚永远在忙着工作,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
再深刻的感情还是没敌过十二个小时的时差。
夏稚鱼发过脾气,几千字的小作文、十七八个未接的视频电话……无数次的崩溃大哭都淹没于江知砚隔了很久的回复里。
后来夏稚鱼懒得联系江知砚时,远在美国的江知砚倒是开始主动给她发消息了。
还是一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裂隙的模样。
在第二次淋雨跑回家后收到江知砚转发过来的暴雨提醒时,夏稚鱼真心实意的觉得江知砚脑子绝对被驴踢了。
为什么要在她以为自己已经丧偶时又诈尸。
简直像个神经病。
她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