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的爹又娶了新媳妇,那媳妇对芽芽很是不错,穿新衣戴花绳,就是芽芽娘胎里亏虚,一直不长肉,眼瞅着五六岁了,还跟着三四岁似的。
“那……那可以教我呼呼哈嘿吗?”
何勇有样学样比划几招。
顾湘竹道:“我不会那些。”
何源叹气:“原来神仙哥哥也什么都不会。”
沈慕林将他抱起放到板凳上:“好汉先填饱肚子,改日我教你。”
何源闻着碗里冒出的香气,馋极了,立马扒着碗吃起来,吃饱喝足,他摸着肚皮打了个饱嗝,就被王春花黑着脸拎了回去。
没多久,何家便收了摊子。
王春花拉着沈慕林手:“我与你何大哥要回趟家,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若有人问起,麻烦你帮我给人家说说。”
沈慕林自然同意。
因着何家交谈压着声音,沈慕林也知道是人家私事,便挪了位置,一点没去听的。
待何家人走后,有那好事儿的来问,他是一概不知,一概不应的打哈哈糊弄过去。
过了四五日,何家夫妇才回来摆摊,家当摆完,大家伙儿这才发现又多了个小丫头,小姑娘躲在何源身后不吭声。
沈慕林见王春花眼睛红肿,猜这几日没少哭过,此刻正是上人时,他腾不开手,只好先放下,专心卖麻辣烫。
倒是顾湘竹,拿用来引火的藤草变魔术似地编了只小兔子,递给何源,让他哄妹妹玩。
等人少时,沈慕林才从王春花那儿得知事情起因,她说着说着落起眼泪,拉着沈慕林手骂起来。
“林哥儿,你不知道,那些黑心的,我去的时候芽芽抱着猪草要去喂猪呢,她才那么点,那草垛子比她都高……哪个孩子不是爹娘心疼肉,挨千刀的不把姑娘当孩子,我要了,以后芽芽就是我亲闺女!”
沈慕林安慰道:“嫂子,不气了,我看小渡是个好孩子,往常你和大哥不在家,有他护着芽芽,如今也算苦尽甘来,孩子跟着你们,以后享不完的福。”
何芽捧着小兔,举到王春花跟前,怯生生道:“姨不哭,芽芽兔子给姨玩。”
王春花抱着何芽心软成一团,指了指不远处被何源缠着的顾湘竹,冲着沈慕林道:“我看你家那个,往后是个对孩子好的,如今就有了些当爹的样子。”
沈慕林抱怯笑笑,他和顾湘竹上哪儿弄孩子去,往常没细想,如今被一提醒,才发觉奇怪。
就是放在思想观念颇为开放的现代社会,好些人都还有传宗接代的思想,这里的人竟同意两个男子成亲。
“我俩……”
沈慕林看看顾湘竹,论两人现今关系,不曾有丝毫逾越,不过是睡在一个铺上的兄弟。
就算真有点什么,多少次也是不管用的。
王春花感慨到底是小年轻,脸皮就是薄,叫来何源,让他领着何芽玩。
她凑近沈慕林道:“林哥儿,我这年纪,厚脸皮当你大姐说一句,现下你与竹子年轻,趁着年少,早点养一个,不然年纪大了,忒折腾,我生何源就晚了些,差点要命呢。”
沈慕林尴尬不已,暂不论别的,就是孩子这事儿,不是他说有就有的,哪能随便抱养一个?
王春花看他脸色,也纳闷,林哥儿眼下红痣如此鲜亮,应当是好生养的,又见沈慕林眼神躲闪,时不时看向顾湘竹。
哎呦,原来如此。
那竹子可是个成日要喝药的。
唉,也是不容易了。
王春花赶紧拍拍嘴道:“怨我怨我,这些日子不清明,净胡说了,当嫂子糊涂了,别往心里去。”
沈慕林也干笑几声,揭了过去。
顾湘竹握住何源手教他写字,他那小本上写满了客人点的菜,背面倒是没用,丢了可惜,干脆拿来给何源练字。
何源是个爱跑的,被按着写了三五个字,鬼画符似的,就不肯动了。
反倒是何芽,别看年岁小,拿炭笔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