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穿了件宽大的t恤,没一会就端着炒年糕过来,香气扑鼻,连里面那桌的人也频频回头看,露出可惜的表情。
看来他们也被勾起了馋虫,很想点了。
老板天生长得脸冷,甚至显得凶,吊梢眉眼,拧着眉走过来,仔细一看还是下三白,但她又很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您的炒年糕好了。”看上去有点滑稽得可爱。
阮愿星心情彻底放松,又因为对方靠得近有点紧张,她小声说了句:“谢谢。”
沈执川找老板要了一壶热水,将阮愿星的骨碟、小碗和筷子汤匙都一一烫了一遍,她眼巴巴盯着,有点怕他烫到手。
她自己吃饭就不会这样讲究,也不是不在意,实在怕烫。
他夹起两块年糕放在阮愿星的小碗:“尝一尝?”
果然软糯挂汁,就是有点辣,她斯哈斯哈,看着委屈巴巴。
“太辣了。”她不抗拒吃辣,但也只是本省平均水平。
沈执川先是担忧,亲自去后厨,不一会端来一杯牛奶递给她,温声说:“喝点牛奶解辣。”
阮愿星咕嘟咕嘟灌,比饿了很久的幼猫还急切,沈执川看她眼睛湿漉漉含着水,鼻尖也红红,忍不住又笑。
竟然嘲笑她。阮愿星不悦地给他夹了两块切碎的小米辣。
他一怔,失笑,从善如流地吃掉。
“谢谢星星。”他面不改色,甚至又夹了两个小米辣。
阮愿星带着鼻音不开心,嘴角还沾着点奶渍:“你不怕辣吗,你耳朵都红了,肯定是在装了。”她抽了一张纸,胡乱擦自己的嘴角。
耳朵红了?沈执川静静看着她夹菜给他的筷子,而一分钟前,筷子尖端刚刚滚进过她的口腔。他看到她粉得发嫩的舌尖,也看到几颗刷得洁白的牙齿,门牙旁边那颗牙的牙尖,他无数次渴望扎进自己的皮肤,哪里都好,带着恨的也好。
只要能留下牙印,只要让她尝到自己的血。
他很努力不再渴求,不再得意忘形。
“嗯,是有点辣了。”胃里烧腾起来,不知是因为连年的颠倒,还是因为兴奋过度的痉挛。
他习惯,甚至欢喜。
他面色平常,将菜里的小米辣一点点挑掉,挑了半截又觉得自己的做法可笑:“我再点一份减少辣度的,这份我打包,不会浪费。”
阮愿星一怔:“你真的可以吗,不是觉得有点辣吗?”
“嗯,有一点,没关系。”他轻柔地说。这一盘,阮愿星的唇舌曾间接接触过,他求之不得。
对于她剩下的饭菜,他总是有种流浪很久的狗,最原始的渴望。
后面再上的年糕,确实符合她的口味了,她吃得很干净。
只是沈执川总是等她先夹菜,再夹她碰过的附近,就像在和她抢。
他吃得好慢,一顿一顿地嚼,时不时愉悦地弯起眉眼。
他果然很喜欢这家店。
吃过饭,阮愿星觉得愧疚,她说道:“明天去喂猫吧,我这次一定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