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
徐。。。汜水关不愧是中原第一雄关。
城墙高大且坚固,如悬崖般将道路拦腰切断,令人望而生畏,关墙之外,有军士正在紧张的挖掘沟壑,打造更多的防御工事。
汜水关属荥阳治下,是保护。。。
晨雾未散,河内军营已杀声震天。杨玄感立于点将台前,黑甲覆身,披风猎猎如墨云翻涌。他手中那封回信已被揉作一团,却仍紧紧攥在掌心,指节泛白。帐前将士列阵三千,刀枪如林,马蹄踏地,激起尘土滚滚,直冲天际。
“传令!”杨玄感声音低沉,却如雷贯耳,“全军拔营,即刻南下!兵发洛口,取周法尚首级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话音落处,鼓角齐鸣,旌旗招展。副将裴矩疾步上前,面有忧色:“主公,屈突通十万大军已出潼关,前锋距洛阳不过百里。我军若孤军深入,恐被夹击于中途。”
杨玄感冷笑一声,目光如电扫过诸将:“屈突通老迈昏庸,行军迟缓,三日方进三十里,何足惧哉?倒是周法尚??”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既不肯归我,便只能死。”
裴矩还想再劝,忽听辕门外马蹄急响,一骑飞驰而入,马上斥候滚鞍下马,喘息道:“报??李子雄部在偃师遭伏,粮道被断,士卒溃散大半!其子李建成重伤坠马,生死未卜!”
众人哗然。杨玄感眉头微皱,随即冷笑道:“李子雄自诩骁勇,竟连一条粮道都护不住,也配与我共举大事?传令下去,不必等他,我军加速推进,五日内必至洛口!”
是夜,月隐星沉。杨玄感独坐帐中,案上摆着一幅旧图??那是他与周法尚少年时同绘的天下山川形势图,边角处还留着两人稚嫩笔迹:“兄弟同心,共安天下。”如今纸页泛黄,墨迹斑驳,仿佛一段被岁月侵蚀的情谊。
他缓缓取出火折,点燃一角。火焰顺着纸边蔓延,映得他双目赤红。“大哥说我天下无敌……可这天下,终究不是一人说了算。”他喃喃道,“若你不助我,那我就踏着你的尸骨,走出这条路。”
火光熄灭时,他的眼神已如寒铁。
与此同时,洛口大仓外人潮依旧不息。第三轮开仓已近尾声,三千户百姓尽数领粮归去。周法尚立于高台之上,望着远处炊烟袅袅升起的小村落,心中稍安。身旁亲兵低声禀报:“将军,探子来报,杨玄感大军已离河内,日夜兼程南下,预计七日后抵洛水北岸。”
周法尚轻叹一声,并未言语。他知这一战终不可避。正欲转身回帐,忽见一名老农颤巍巍上前,跪地叩首:“老朽张五,年七十有二,三代居此地。今得将军活命之恩,愿献祖传宝物以表寸心。”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符,锈迹斑斑,却隐隐可见“虎贲左卫”四字铭文。周法尚接过细看,瞳孔骤缩??此乃先帝文帝亲授的调兵密符,仅存三枚,一枚在宫中,一枚随太子杨昭早逝埋入陵墓,最后一枚,据传早已失落民间。
“此物从何而来?”他声音微颤。
老农垂泪道:“先父曾为虎贲校尉,随陛下征陈有功,赐此符以为信物。后因直言获罪,家道中落,此符便代代秘藏。小人今日献出,只求将军保我乡邻平安。”
周法尚双手捧符,久久不语。良久,他郑重将其收入贴身锦囊,扶起老人:“此非谢我,实乃信我。周某若负此托,天地不容。”
当夜,他召集众将议事。沈光、芦东可、来整等人齐聚中军大帐。烛影摇红,气氛凝重。
“杨玄感来势汹汹,不可硬敌。”周法尚摊开地图,手指沿洛水划过,“屈突通大军虽远,但若我军与其形成犄角之势,或可牵制叛军。然关键在于??”他目光陡然锐利,“我们能否守住洛口七日以上。”
沈光起身抱拳:“末将愿率五千精兵,驻守上游浮桥,誓死不退!”
芦东可亦道:“末将熟悉水路,可调战船二十艘巡江,防敌夜渡。”
周法尚点头,又看向来整:“你持此铜符,连夜赶赴洛阳,面见代王杨侑,请旨调拨城西武库兵器五千具、强弩三百张,另请留守将军段达遣步卒八千增援洛口西侧高地,构筑第二防线。”
来整接过铜符,沉声道:“若守臣无令,拒不发兵,该如何处置?”
帐内一时寂静。周法尚缓缓抽出佩剑,置于案上:“若有阻挠者,斩之无赦。此战,非为私仇,乃为社稷存亡。”
次日寅时,来整带亲兵二十骑悄然离营。一路穿林越岭,避开关卡哨岗,直奔洛阳。途中遇两股流寇拦路,皆被斩于马下。至午时抵达城外,却被守门郎将拒之门外:“无尚书省印信,不得擅入宫城!”
来整怒极,拍案而起:“我奉周法尚将军令,携先帝密符请援,关乎百万生灵!尔等竟敢阻拦?”
那郎将冷笑:“什么密符?不过伪造之物罢了。如今朝中纷争不断,谁不知你们周家兄弟各为其主?莫非想借机夺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