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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水门现身这世界是地狱（第3页）

在听完这番足以让任何一个成年人都精神崩溃的、残酷的真相后，鸣人的脸上，仅仅只是闪过了一瞬间的、剧烈的迷茫与痛苦。

随即，那份迷茫，便被一种更加坚定、更加耀眼的、如同太阳般不容置疑的意志，彻底取代！

阿修罗的转生者。

那份传承自千年前的、偏执到近乎愚蠢的、为了“爱”可以与全世界为敌的意志，在这一刻，彻底觉醒！

他的大脑无法理解“乱伦”这个词汇的含义。

但在他的心中，天平早已倾斜。

一边，是九年来，给了他所有温暖、所有“爱”，让他第一次体会到“幸福”与“责任感”的妈妈。

另一边，是一个害他被全村人讨厌的“罪魁祸首”，和一只满口谎言的、邪恶的狐狸。

他该相信谁？

答案，不言而喻。“你胡说！”

鸣人转过身，不再看那只狂笑的妖狐，而是用他那双蔚蓝色的、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化作半透明残影的水门。

他的小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就算你是我真正的爸爸又怎么样？！”他嘶吼着，脸上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是你，让所有人都讨厌我！是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在！”，“是妈妈！是她一直陪着我！是她给了我一个家！”，“是我！是我在照顾妈妈！是我给了‘礼物’生命！是我在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猛地向前冲去！

“砰！”

他那只小小的、却凝聚了所有愤怒与委屈的拳头，狠狠地、穿过了水门那虚幻的胸膛！

水门那本已崩溃的灵魂，在这记“父慈子孝”的重拳下，再次剧烈地波动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鸣人没有停下。

他那张稚嫩的脸上，第一次，展现出了“嘴遁”的雏形。

那份属于阿修罗的、能够强行扭曲他人意志的、霸道的“爱”之真理，从他的口中，喷薄而出！

“你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你只会把烂摊子丢给我们！然后自己消失不见！”，“现在，我当了爸爸！我比你做得好！我让妈妈幸福了！我们有了新的孩子，有了新的家！”，“如果你真的爱妈妈，如果你真的是我爸爸，那你就不该露出那种快要死的表情！你应该为我们感到高兴才对啊！！”

这番歪曲到极致的、却又充满了纯粹意志的“道理”，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水门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是啊……

他已经死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

玖辛奈……看起来很“幸福”。

鸣人……成为了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他这个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还有什么资格去痛苦，去绝望呢？

或许……鸣人说得对。

他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

水门的残影，停止了颤抖。他那张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脸上，竟然真的……缓缓地、挤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释然的“微笑”。

他伸出手，似乎想最后再触摸一下鸣人的脸颊，但他的手，却在半空中，化作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是……吗……你……比我……做得好……”

“那……就……拜托你了……鸣人……”

话音未落，这位曾经的英雄，这位悲剧的亡者，便在自己儿子那“爱的嘴遁”之下，带着一个被强行扭曲的、荒诞的“祝福”，彻底地、化作了漫天的光点，消散在了这片阴暗的精神空间里。

铁牢之后，九尾的笑声，戛然而止。

它那双猩红的兽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

它输了。

真相，竟然输给了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