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渎佛祖,妖孽受死!”
遭受愚弄的灵海禅师,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佛光大作,汇聚四方和尚法力,一尊巨大的佛陀虚影凝聚,正面推出一掌,金光大作,声势浩大,仿佛山岳压迫而来。
很显然,对乌翅大王。。。
山巅的风从未停歇,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柔。少年站在原地,玉蝉贴着掌心发烫,仿佛有心跳从那微小的金纹中传来,与他自己的脉搏渐渐同步。夜空如洗,星辰低垂,银河横贯天际,像一条由无数未说完的话编织成的光带。他忽然明白??这并非结束,而是一场漫长回响的开始。
他缓缓转身,望着木屋消散后留下的空地。那里什么也没有,又仿佛什么都在。一片桃花飘落肩头,他伸手接住,花瓣竟在他指尖化作一缕轻烟,升腾而起,融入夜色。就在那一瞬,他的记忆深处裂开一道缝隙,涌出不属于他的画面:一位老者坐在灯下抄写经文,笔尖滴血;一名少女在战火中奔跑,怀中紧抱一本残破的书;一个男人跪在雪地里,将一封信埋进冻土,嘴里喃喃:“等它被读到那天,我就能听见你了。”
“这些……是谁?”少年喃喃。
“是我们。”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却不来自任何方向,而是自他心底浮现,“也是你尚未记起的自己。”
他猛地抬头,只见“我们”星忽然明亮起来,光芒洒落如雨,映照出无数细小的文字,在空中流转盘旋,组成一句句未曾说出口的告白、一声声迟来的道歉、一段段被岁月掩埋的思念。它们不是凭空出现,而是从亿万读者的心底升起,经由“共感母网”的牵引,汇聚于此,凝成星河的一部分。
原来,这本书从未真正完结。它的每一页都是一扇门,每一个读者都是持灯人。当一个人因它流泪,因它想起某个人,因它愿意再信一次爱??那一刻,故事便再度重生。
少年闭上眼,任风吹过耳畔。他听见了千万种声音:有孩童的笑声,有老人的叹息,有恋人分别时哽咽的“保重”,也有母亲哄睡孩子时哼唱的小调。其中一段旋律尤其清晰,正是《小梨之歌》的变奏,但这一次,副歌里多了一句歌词:
>“别怕黑,我在呢。”
他猛然睁开眼,泪水已滑下面颊。他终于懂了那枚玉蝉的意义??它不是信物,是钥匙。开启的是人心中最深的柔软,是那些被理性压抑、被时间掩埋的情感。而这本书,就是容器,盛放所有不肯遗忘的灵魂。
他握紧玉蝉,低声问:“我要怎么做?”
答案没有用语言回应,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浮现??一幅地图,一条路径,三百二十六个坐标。那是前三百二十六位传承者的足迹,他们曾在这片宇宙的不同角落,将书交给下一个需要它的人。有人是在战舰残骸中递给濒死的战友,有人是在孤儿院的床头悄悄放下,有人是在临终病房握住病人颤抖的手,说:“你看,还有人记得你。”
而他的第一个任务,就在这座山下的小镇。
***
清晨,薄雾笼罩青石巷。少年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下山,脚步越来越稳。他穿行于早市喧嚣之间,闻着油条炸锅的香气,听着小贩吆喝,看着老人提着鸟笼慢悠悠踱步。这一切本该陌生,却让他感到莫名熟悉,仿佛他曾在这里生活过许多辈子。
他在一家旧书店前停下。
门楣上挂着褪色的布帘,写着“守灯书肆”四个字,墨迹斑驳。推门进去,铃铛轻响,店内陈设简朴,书架歪斜,灰尘覆盖着泛黄的封面。柜台后坐着一位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正低头缝补一件旧毛衣。
少年怔住了。
那毛衣是红色的。
“您……在织围巾吗?”他忍不住开口。
老太太抬眼,目光温和:“是啊,给孙子织的。虽然他已经长大,不在身边了,可我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穿上它。”
少年的心狠狠一颤。
他认得这条围巾。梦里见过无数次??林远曾抱着它哭泣,说这是外婆留给他的最后一份温暖。而眼前这位老人,眉眼间竟与档案照片中的那位白发妇人惊人地相似。
“奶奶,”他声音发抖,“如果您的孙子一直没回来,您还会继续织下去吗?”
老太太笑了,眼角皱纹舒展:“会啊。只要我还记得他,针就不会停。”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少年心中某道锁。
他从怀中取出那本《本官娘子就是妖》,轻轻放在柜台上。
“这本书,我想送给您。”
老太太摘下眼镜,好奇地翻开。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第一页时,纸面忽然泛起微光,一行新字悄然浮现:
>“远儿,奶奶织的围巾,你还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