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和黄雪玲交接下播。
坐在电脑椅上面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不是亲身体验,都没有想到一道龙气和一缕龙气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
但是考虑到大聪明这家伙都因为功德奖励可以从四爪晋升五爪。。。
风铃声在夜色里轻轻摇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低语。我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城市灯火如星子般铺展,心中却异常平静。那串新挂的风铃由星眠亲手焊接,金属片上刻着我们每个人的代号:小禾、晓雨、星眠、小川、陈默、苏婉清……还有一片空着,她说留给下一个“听得见真实”的人。
屋内,录音机正缓缓播放一段未经剪辑的清晨声音??鸟鸣、脚步、孩子的笑声、老人咳嗽、风吹树叶的沙沙。这是“真实之声”数据库每日自动生成的《人间晨曲》,没有旋律,没有修饰,只有生活原本的模样。三年来,这已成为我们生活的背景音,像呼吸一样自然。
但我知道,平静只是表象。
自从李素芬现身并公开忏悔后,“统一之声”的信号活动并未减弱,反而变得更加隐秘。它们不再试图操控个体,而是悄然渗透进公共广播系统、智能音箱、甚至儿童玩具中,以极其微弱的次声波形式植入暗示性语言:“安静一点也好”“说了也没用”“你永远不够好”。这些话语如同细针,缓慢刺入人心最脆弱的缝隙。
更令人不安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主动关闭自己的声音出口。社交媒体上的语音留言功能使用率下降了67%,学校辩论赛报名人数连续两年归零,连“真实之声”训练营的新学员也呈现出疲态。有人坦言:“我已经习惯不说出心里话了,说出来反而觉得危险。”
苏婉清称之为“沉默的传染”。
“这不是技术胜利,是心理溃败。”她在上周的内部会议上说,“他们赢的不是耳朵,是我们开口的勇气。”
就在这时,小川提出了一个大胆计划??重启“听风者协议”。
“R-19项目虽然被封存,但它留下的声锚移植机制依然有效。”他指着投影屏上的脑区模型,“我们可以反向利用这套系统,把‘真实记忆’注入那些已经丧失表达能力的人群大脑,唤醒他们的语言本能。”
会议室一片寂静。
这等于要重走“声茧计划”的老路,只不过这一次,我们是播种真实的一方。
“你们是在提议成为新的神?”陈默冷冷开口,“谁给你们权力去改写别人的记忆?”
“不是改写。”星眠轻声接话,“是**唤醒**。就像母亲当年反复教我说‘痛要说出来’,哪怕我已经被训练成只会微笑点头的孩子。真正的教育,从来都不是灌输,而是帮人找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声音。”
最终,方案以五比二通过。我和晓雨投了赞成票。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失败,我们将沦为另一个“李素芬”,打着拯救的旗号施行精神控制。但我也清楚,若什么都不做,这片土地终将陷入万籁俱寂。
试点选在北方一座工业废城??铁岭口。那里曾是“心灵共振疗法”的早期实验基地之一,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一群不愿搬离的老居民。他们大多患有“选择性缄默症”,能听能看,却十几年未曾开口说话。档案显示,这些人曾在九十年代参与过一项名为“家庭和谐音频疗愈”的社区项目,而负责人正是李素芬的堂兄。
行动前夜,我独自来到地下资料库,再次调出那段视频日志。晓雨的脸在屏幕上泛着柔光,她说:“如果你听见别人的声音比自己的更重要,那就闭嘴吧。可如果你还记得自己哭过、喊过、愤怒过……那就请继续发出声音,哪怕它颤抖、跑调、不合时宜。”
我按下暂停键,抬头看向墙角那台老式录音机。它已经无法工作,磁带卡住不动,像是某种隐喻。
第二天清晨,我们抵达铁岭口。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锈铁与枯草的气息。三十名志愿者围坐在废弃礼堂中央,每人戴着特制耳机,连接着便携式声波发生器。设备由陈默改良,采用非侵入式颅骨传导技术,避免直接干预神经元活性。
第一阶段,播放的是采集自全国各地的真实童年录音:女孩第一次喊“妈妈”时的结巴,男孩摔跤后强忍泪水的抽噎,祖孙俩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争吵……每一段都附有讲述者亲笔签名的授权书。
起初毫无反应。
直到第三天下午,一位七十岁的老太太突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然后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啊……”
全场屏息。
她又试了一次,声音略清晰了些:“我……记得……下雪那天……我爸背着我……去诊所……”
泪水顺着她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她不是在复述,而是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