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楼二楼,萧承煜正攥著归元丹瓶的手突然收紧。
瓶身“咔“地裂开细纹,他额头青筋暴起,神魂里像被扎了根烧红的针。
那是他与苏挽霜之间的“同心契“在预警,只有生死危机时才会触发。
“白綾!“他猛地转身,“守好楼,无论谁来都別放进来。“白綾刚要开口,却见他周身腾起幽蓝火焰——那是他上一世证道时凝练的“心火“,能焚尽一切虚妄,却也会灼伤凡体。
“苏挽霜有危险。“他声音像淬了冰,“我去接她。“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正站在青蚨桥中央,心火在指尖跳动,將缠在暗卫身上的血藤烧得“滋滋“冒油。
血瞳的毒指甲距离苏挽霜的皮肤只剩半寸,突然被一股热浪掀得向后飞退。
“萧承煜?“苏挽霜手腕一松,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她望著男人周身的幽蓝火焰,那火焰不灼草木,只烧阴邪,连桥底的腥气都散了几分。
血瞳撞在桥柱上,吐了口黑血。
他盯著萧承煜指尖的火焰,眼底闪过恐惧:“你。。。你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你?“萧承煜一步步走过去,心火在脚下凝成莲,“因为苏挽霜的心跳,我听得见。“他突然抬手,心火化作巴掌大的火鸟,直取血瞳左臂。
“啊——!“血瞳惨叫,左臂瞬间被烧得只剩白骨。
他踉蹌著后退,撞进桥洞阴影里:“无面者不会亲自出手。。。但他会唤醒#039;它#039;!“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血雾中。
“霜儿。“萧承煜转身,心火骤然收敛,只余眼尾一点幽光。
他扶住苏挽霜摇摇欲坠的身子,这才发现她衣袖下的伤口正在渗黑血——血瞳的毒指甲还是划破了她的皮肤。
“没事。“苏挽霜扯了扯嘴角,“镇北女武神。。。哪有这么容易倒。“话没说完,眼前一黑,栽进他怀里。
萧承煜摸出归元丹塞进她嘴里,指尖按在她腕间输灵气。
暗卫们终於挣脱血藤,围过来要接人,却被他抬手拦住:“我带她回去。“他抱著人走向镇妖楼,路过桥柱时,瞥见那根锁魂针还插在石缝里,针尾的青铜钱刻著“神墓“二字。
镇妖楼內,白綾早已备好醒神汤。
萧承煜將苏挽霜放在榻上,刚要替她疗伤,突然听见楼底传来清越钟声——那是他一直没动用过的“镇妖钟“,此刻正自发鸣响,钟声震得楼外残云散开,连地下河的水都翻起巨浪。
“这是。。。“白綾睁大狐眼,“镇妖楼在驱逐残余的封印能量?“
萧承煜摸著镇妖钟的纹路,突然感觉楼底有股力量在翻涌。
他走到地下室,只见最深处的青石板下,一枚古老的石碑正在缓缓浮现,碑身布满裂痕,却有血红色的文字从裂缝里渗出来:“神门將启,血祭重燃。“
他伸手触碰石碑,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痛意。
远处,血瞳的冷笑仿佛还在风里:“唤醒#039;它#039;。。。“
“不管是什么。“萧承煜收回手,望著榻上沉睡的苏挽霜,眼底幽光更盛,“我都会挡在你前面。“
楼外,月色被乌云遮住大半,隱约有腥风从北方吹来,带著腐朽的气息——那是比血瞳更危险的存在,正在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