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催着赶着坐上马车,郎卫一路开道,出城都畅通无阻。
到长安门在身后合上,伏嫽提着的那颗心才终于放下。
魏琨伤势非常严重,伏嫽让将闾赶马车去附近的水源地,扎起行军帐篷,铺好地席被褥,生火烧热水,随后替魏琨清洗伤口,涂药再包扎。
过程里伏嫽一直是冷静的,直到那两道伤口被纱布包裹好,不再流血,她才垂着眸流出泪。
魏琨趴卧在枕头上,本是昏睡的,听见她哭,又睁开眼,一瞬不眨的凝视着她。
伏嫽被他看的不自在,自己擦掉眼泪,瞪他。
“看什么看!差点就成了死鬼还看!”
魏琨扬起笑,眉梢皆是得色,他不开口
说话,伏嫽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就是看到她为他哭,心中甚是自得。
魏琨抬手搂上她的腰肢,他受了伤,这回是虚弱了,但贼心不死,带着伤还要对她动手动脚。
伏嫽鼓了鼓腮,嗔他一眼,便脱下足衣躺进被褥,细细说着只可以亲几下,不许乱摸。
魏琨手就抚到她的脖颈上,素日雪白的细脖被掐出一圈紫红,甚是触目惊心,指腹轻轻触了触。
那是梁献卓下死手掐出来的,他若是没冲上来将梁献卓打走,她的小命就真呜呼了。
伏嫽很不以为意,梁献卓就是这样狠毒的人,重生也不会改变他的性情,更何况这一世她还嫁给魏琨了,他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只会痛恨她背叛他。
魏琨凑近吻那勒出来的伤痕,伏嫽颤一下,有些酥痒,想推他,但念及他的伤,勉强任他将吻烙下。
魏琨吻完那圈伤痕,伏嫽喊停,他就眼一闭,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惊心动魄,出长安才算安全了,魏琨是挺着伤进宫的,若他跟戾帝说的是,梁献卓要杀他们夫妇,戾帝未必会这么快放他们,说梁献卓想抢伏嫽,戾帝为梁献卓的声誉着想,定会赶他们出长安。
他们可以暂时在这幽静的水林处躲两天,即使梁献卓想抓他们,也抓不到。
伏嫽也犯起困,舒舒服服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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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戾帝等了片刻,中常侍终于回殿,只是梁献卓没跟着来。
戾帝不悦道,“朕替太子收拾烂摊子,太子倒不来见朕,看来太子也没把朕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中常侍忙道,“陛下息怒,非是太子不愿来见陛下,太子受了重伤,眼下已昏迷。”
戾帝一听,匆忙去博望苑去看望。
梁献卓命大,簪子戳偏了,才保住了性命。
戾帝询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徐节不敢隐瞒,回说是被伏嫽拿簪子戳的。
戾帝想斥责梁献卓,但梁献卓也听不见,这事不消想,就知道是梁献卓强抢伏嫽,还想霸王硬上弓,伏嫽逼不得已才会用簪子捅他。
但是杀害太子是大罪。
戾帝很是生气,可魏琨和伏嫽都已经出了长安,他命宿卫出长安去抓人,找了一圈,这两人出长安就消失了踪迹。
梁献卓三日后醒转,戾帝闻他醒了,又过去看他。
关起了门,戾帝免不得一通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