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莫扎特的作品?”吉纳维芙不懂音乐,但莫扎特的名字太响亮了,如今有幸见到大师的少年手稿,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千真万确。”约翰瞪了眼吉纳维芙,“我找的鉴定家和旧书店老板找的鉴定家能一样吗?这就是莫扎特的手稿无疑。”他又看向珍妮,“你是从哪儿获知莫扎特的手稿在莱比锡大学图书馆的?”
“旅途时听人说的。”珍妮张口胡来,“这不是想碰碰运气吗?”眼看约翰的表情变得愈发扭曲,她又补充了句,“说这话的衣着得体,看起来像文化人,所以……”
吉纳维芙打圆场道:“结果是好的就成,剩下的别计较了。”
约翰哼唧着抱胸坐下,还不忘把手稿收好。
“你这下有传家宝了。”珍妮揶揄道,“最好把当红作家的手稿也保存起来,以后建个作家手稿的展览馆。”
约翰的怒气肉眼可见地褪去了些:“你倒提了个不错的主意。”但让他去碰运气的事儿不能了了。
“除了莫扎特的手稿,你还买了些什么?”约翰的成功让珍妮也有淘宝的兴趣。
生前潦倒,死后闻名的艺术家里最出名的便是梵高,但他现在还没出生;其次是舒伯特,有不少人都知道他靠《鳟鱼》换取炖土豆的故事,“你带了附赠的无名手稿没?我想看看。”
“怎么,你也想淘宝?”约翰一眼看出了珍妮的想法,“没带,要不你明天来《魅力巴黎》的杂志社一趟?我把带回的无名手稿给你瞧瞧。”虽然对珍妮抱有怨气,但他确实收获匪浅,“喜欢的话送你也行。”
“真的?”
“那还有假。”约翰翻了个白眼,别扭道,“我又不是小气鬼,送你几张无名的稿子也没啥大不了的。”
“一言为定。”珍妮搁着保护保护用的日本和纸、亚麻布、油布按上莫扎特的手稿,企图从上面吸取幸运之力。
约翰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第二日早在《魅力巴黎》的待客室等候珍妮,茶几上的两沓稿子吓了珍妮一跳。
“这多?”她以为就几张。
约翰害羞地拧了鼻子:“来都来了,而且还淘到了大鱼,肯定要多买一点。”没准有意外之喜呢!
“……好吧!我是没料到你这么有闲。”珍妮恍恍惚惚地坐下,一张张地查看约翰带回的无名之稿,“多是乐谱啊!”
“德国人在十八世纪好像打开了音乐之盒。”约翰解释道,“而且是为莫扎特的手稿而去,我自然是有意收集了乐谱。”
“……好吧!让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大……”珍妮的瞳孔猛得一缩,未说完的“大鱼”也被咽了回去。
在跟神父学完意大利语后,珍妮心血来潮地学习了德语。当然,以她的水平做不到像神父或爱德蒙般交流无碍,但辨识出“FranzSeraphicusPeterSchubert”的签名还是绰绰有余的。
Jesus!昨天摸得的莫扎特的乐谱果然有用,还真让她钓到大鱼。
“……怎么,你翻到了名人乐谱?”约翰紧张地绕到珍妮身后,“弗朗茨?泽拉菲库斯?彼得?舒伯特,这是谁啊?完全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珍妮恨她大学时没有选修音乐史。
“没听说过。”约翰摇了摇头,“他很有名吗?你认识他?”
“认识个同姓的人。”珍妮面不改色地撒谎道,“这个姓氏挺罕见的。”
“罕见吗?”约翰对此报以怀疑,但想着给莫扎特的手稿做鉴定的专家看过他带的其它手稿,并未发现第二份沧海遗珠,所以便的放下了心,故作轻松道,“喜欢的就送给你了。”
“真的?”珍妮从未觉得约翰如此之帅。
“还能是假?”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大错的约翰豪气冲天道,“很多手稿是打包捐给的图书馆的,你多翻翻,没准能翻到他的其它作品。”
“谢谢!”珍妮激动得脸都红了,转身握住约翰的手,发自肺腑道,“你真是个好人。”财神再世啊!
“……不客气的。”约翰的耳根烫得像有蚂蚁在咬,整个人落荒而逃。
有了约翰的承诺,珍妮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认真查看每一份稿件,力求不犯约翰的错误,让沧海遗珠从眼前溜走。
然而和约翰一样,她的好运到此为止,只发现了两张舒伯特的手稿,而且和莫扎特的手稿般,都是在他少年时写的。
“就这两张。”珍妮不愧是约翰的盟友,挑东西时也拿了些转移视线的素描稿。
“你是真喜欢舒伯特啊!”约翰不认识舒伯特,但以他对珍妮的了解,舒伯特肯定是有非凡的魅力,“需要帮你找下人吗?”
“你们你家准备进入音乐界?”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
果然,约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忘了最出名的夏庞蒂埃是谁?”
是作曲家兼教堂乐正。
“等会儿吧!”珍妮也得确认这份乐谱的真伪。靠约翰的鉴定家是鉴定不了还未发迹且尚在人间的月波特的手稿的。
除非……
“能送我去巴黎喜剧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