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耳的尖叫与逐渐模糊的可憎之脸后,幸福的画面变成了在戈布兰公寓里的晚餐,书房里的唇枪舌剑。
珍妮的脸从梅塞苔丝的脸里慢慢淡出,然后又重叠起来。
同样的青春洋溢。
同样的眼里有光。
梅塞苔丝的眼里是海滩上的太阳光,而珍妮的眼里是温暖的烛光。
“伯爵!”
这一声把基督山伯爵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以手掩面,不让剧团的经理瞧见自己的失态。
“您看上去心事重重,想必是有大事要忙。”
“对,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逃离剧院的基督山伯爵出了门便松了口气,拿出烟斗想抽上一会儿,可划了两根火柴都没有点燃。
“要下雨了?”基督山伯爵仰天一看,上车后未急着离开,拿了伞给剧团的经理,嘱咐他交给珍妮。
再出来时,他与一位不速之客迎面撞上。
“伯爵大人。”
这张脸被基督山伯爵刻在肺里,每次呼吸都令他疼痛不已。
“检察官阁下。”手掌被金属柄头的纹膈得疼,让基督山伯爵得以维持高傲姿态,“难得在这儿碰见您。”他打量着从头发丝到鞋子都一丝不苟的男人,“您可是国之栋梁,与我们这种浪费生命的人不是一路。”
“哪有您说得那么厉害。”维尔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下讽刺,“我这样的愚者在陛下身边算不上号。”
“您太谦虚了。”基督山伯爵似乎想起重要的事,“我可是听德。埃斯巴侯爵说您有意接任法务大臣。”他眯起了眼,言语间已“解释”为何看维尔福不爽,“您的岳母跟德。埃斯巴侯爵夫人走得很近,有她帮忙,您前途无量。”
“妇人能帮上什么?喝点酒,抽根烟就以为能管国家大事?”维尔福叹了口气,“还是您这样的男人能帮得上忙。我与德。埃斯巴侯爵夫人不过是泛泛之交,要不是看岳母对她推崇备至,我也不能支持一个大逆不道的女人。”
“大逆不道?你也太伤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的心了。”基督山伯爵勾起嘴角,一如既往地刻薄,“求人时赞聪慧无比,碍眼时骂大逆不道。”他是看不起这种人的。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维尔福是这种人,唐格拉尔,费尔南和卡德鲁斯同维尔福一丘之貉。
果然,维尔福的表情变得难堪起来。他好歹是国王的检察官,被一外国伯爵三番两次地落面也太掉价了。
基督山伯爵适时与他拉近距离,给他颗甜枣尝尝,“德。费罗伯爵夫人还没失宠呢!”
维尔福的怒火立刻散了,他知道是正菜来了,“可否请您……”他指了指自己的车厢,可基督山伯爵并未领情,“算了,我们不熟。”
基督山伯爵回到自家的车厢,关门前还补充了句:“我是不愿跟朋友之敌的朋友交往过密。抱歉了,检察官大人,在德。埃斯巴家的事尘埃落地后,我是不能应您之邀。”他行了个脱帽礼,“这家剧院近期上演的《阁楼魅影》非常不错,祝您观剧愉快。”
第128章第128章您的丈夫被逃犯刺伤,……
基督山伯爵的马车跑远后,维尔福的表情变得阴狠起来。
“老爷。”他的男仆战战兢兢地递上烟斗,烟嘴的部分坑坑洼洼的,显然没少受主人的气。
“是去司法部还是回家?”
的维尔福回头看了眼剧院的大门,吐出个烟圈:“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男仆跟着维尔福进了剧院。
“今天是什么日子?”剧团的老板被咖啡呛到,有几滴褐色的液体污染了领口的丝巾,“该死的。”他用袖子擦了两下,擦不过把污渍塞进褶皱里。
维尔福甚少来意大利剧院,左顾右盼了会儿对上一张营业的脸。
“您是……”
“国王的检察官德。维尔福。”维尔福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剧团的经理,并未做太多寒暄,“我路过时见基督山伯爵从这儿出来。”
经理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了。
不夸张的说,他已经对“基督山伯爵”和“珍妮。博林”PTSD了。
“他来是有什么事吗?”维尔福询问的同时扫过四周,眼尖地发现谈笑风生的博林小姐,“我好像看见熟人了。”
剧团的经理祈求对方找的不是珍妮。博林,但上帝似乎并不爱他,径直朝珍妮。博林的方向走去。
“上帝啊!上帝!”剧团的经理翻了个花手,舞台感十足地搭着额头,转身跟上维尔福。
“博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