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情,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问道:“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冷漠,只有对苏鹤声才会这样。
苏鹤声莫名有些沮丧。
他放开呼吸,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个房间是我和你住的。”沈砚之关上行李箱起身,转身,“其他人进来会敲门。”
苏鹤声没做声,静静凝视着他,眼神深邃,像是疑惑不解,又像是什么别的情绪。
沈砚之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犹如钩子一般,牢牢的挂在自己身上。
他垂下头,干脆说:“走吧。”说着准备绕开苏鹤声出去。
“等等。”苏鹤声叫停他。
苏鹤声后退几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慎重地问他:“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撒谎。”
沈砚之不耐地挥开拦住自己的手,言语如刺刀:“你烦不烦?”
“不烦。”苏鹤声说,“严义不是医生吗?他没让你做检查吗?”
沈砚之沉默一会儿,忽然说:“严义?他为什么要让我做检查?”
“突然莫名其妙的说这些干什么?”
沈砚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差错太多,容易露出破绽。
可他越是避开话题,苏鹤声越是想知道。
“怎么不做检查,你都多久没有体检了?”
“你说呢?”沈砚之抬眼看他,眼神淡然,另外的情绪,苏鹤声已经有些看不透了。
苏鹤声不做声了。
世界仿佛按下暂停键,只有不同的呼吸频率在对方的耳边响起。
苏鹤声有些胸闷。
为什么没体检?是没体检,还是他根本不知道?
倘若沈砚之按时做了体检,那体检报告上面的指标是否正常?
体检时间,吃饭时间,休息时间,这两年,关于沈砚之的一切,这一切苏鹤声都不知道。
沈砚之仍然定定地望着苏鹤声,只见他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
“行了,走吧。”沈砚之自嘲似的笑了下,“还是说你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那笑看的苏鹤声疼痛,针扎似的,浑身疼痛。
仿若针灸,要将他身体里堵塞的任督二脉都给强制性打开。
“……没了,我是来叫你的。”苏鹤声抬起手指抚了抚眼皮,试图赶走那点酸涩。
沈砚之刚想收回视线,眼尖地瞥见一抹鲜红,他垂眼,说:“手记得处理一下。”
说完便自己一个人下楼。
他其实想问苏鹤声怎么弄破了手指,想问他疼不疼,却又觉得自己现在实在不该给他多余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