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日薪高达280纳卡,在人均日收入仅120纳卡的棚屋区,这无疑是份高薪职业。
但禾小满几乎没怎么考虑就拒绝了。不仅仅是因为它比捡垃圾的收入低,而是因为这份工作的劳累程度。搬运工的工作时长比拾荒者只长不短,干这活的基本也都是本地的青壮年男性。禾小满听说码头近期已发生数起工人中暑事件,这工作,她实在消受不起。
第二份工作,是手工活。
这份工作来自一些轻工业小工厂的外包,主要任务是叠袋子、串珠子之类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手工。相对于拾荒和搬运来说,确实轻松一些。但代价是收入急剧缩水。它通常是家庭妇女、老人和孩子的无奈选择,一个熟练工拼尽全力,日均收入也不过30到40纳卡,仅是她现在收入的零头。于是这份工作,也被禾小满果断地pass掉了。
最后一份工作,则是神秘的“淘金工”。
初次听到这份工作时,禾小满很是诧异,脑海里瞬间闪过两个念头。第一个念头是:这个贫民窟哪来的金子?这里的人消费得起黄金吗?第二个念头是:这么赚钱的工作机会怎么可能在市场上流通?不应该被牢牢捂住,秘不示人吗?
果然,中介明码标价:支付300纳卡,可引荐她接触此渠道,不包成功。
“骗子,这是骗子吧?”禾小满对此产生极大的怀疑。
要不是这个中介在棚屋区里口碑尚可,加之是旅馆老板介绍的,禾小满连100纳卡的定金都不会付。
收了100定金的中介告诉禾小满,今晚在十七巷路口等他,他会带她去见淘金工的老板。这便是禾小满此刻站在晚风中等待的原因。
等了半小时,中介才姗姗来迟,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高且胖,一个矮且瘦。禾小满心中了然,这两位就是她今天求职的竞争对手。
在连声催促下,三人各自支付了剩下的200尾款后,中介这才满意,领着三位求职者前往淘金工的大本营——
宝蒂街。
棚屋区很大,而宝蒂街是禾小满从未踏足过的区域。街道不长,却展现出与棚屋区截然不同的风貌:
这里破天荒地安装了许多盏路灯,街道两侧的店铺也都灯火通明,将整条街照得亮如白昼。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装着透明玻璃的橱柜,一副副黄金首饰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这里与其说是贫民窟的一部分,不如说是个被遗忘在废墟中的奢华孤岛。
这里的商铺和货物不一般,顾客也不一般。不同于棚屋区居民的面黄肌瘦,这里的顾客衣着相对干净体面,面色也红润些,大概是棚屋区里的“上流阶层”。除此之外,这里还混杂着一些更加独特,令人不安的顾客——□□成员。
就在等待中介和雇主接头的短短几分钟内,起码一打纹着纹身、别着砍刀和匕首的小混混从禾小满眼前走过。她甚至眼尖的注意到,有人的后腰处,清晰凸起了手枪的形状。
过了一会,中介回来了,他转达了雇主的指示:他们三个先等着,至少要等到夜深人静、街上没人了,才能开始他们的活计。
等到深夜没人了,才能动手?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人来人往的黄金店铺,禾小满陷入了沉思:
雇主招聘的这个工作,它是正经工作吗?